傍晚,海邊,小木屋。
“想不到你還有這麼一個好地方。”她坐在小木屋裏,望著眼前那片蔚藍的海,幽幽地說道。
“嗬嗬,不過是江湖中一個漂泊流浪的人罷了,愛上哪,便在哪,不過哪裏都不會停留太久。”
她望著窗外那片蔚藍的海,幽幽地說道:“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啊,不是嗎?從前的我,也很向往這樣的生活。”
“先收拾下吧,好久沒來過了,我曾以為我永遠都不會再來這裏了。”他伸手摸了摸屋內的小圓桌,上麵已經堆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為什麼以為你永遠都不會來了?”她捕捉到他眉眼間掠過的那一絲憂傷。
“我先去打點水來,你幫我打掃打掃吧。”他並不打算回答她的問題,說完便自顧自地走了。
她也隻能拿起掃帚開始打掃,地麵上厚厚的灰塵積澱著沉沉的回憶,在這一刻在她的揮舞下悉數升騰、起舞起來,她的心事也如同這灰塵,漫天飛揚。
屋外的青色衣衫,回頭望著屋內的倩影,深深隱藏的傷痛,也在這一刻開始愈演愈烈。
心裏的那個名字、那個身影,就像是心口上的傷疤,雖然早已結了痂,卻早已爛了心,不能動不能碰,因為稍稍一觸,便會痛到骨髓裏,瞬間鮮血淋漓。
***
“南若宸,你讓我在這裏住一段時間好不好,我知道這樣有些唐突,但是我真的沒有地方去。”她暗淡著雙眼,小心翼翼地問道。
“嗯。”他默默地收拾著屋子,眉頭一直緊蹙著,每個地方都有一段屬於心底那個人的回憶,他如何放得下,如何忘得了。
把房子收拾好,天已經全黑了,她早已疲憊不堪,她望著房裏唯一的一張小木床尷尬不已。
南若宸卻頭也不抬地往外走:“你睡在這裏。”
“那你去哪?”
“我自有我的去處。”
南若宸似乎到這裏之後,就變得有些冷冰冰了,她想知道原因,卻終究抵不住陣陣倦意來襲,沉沉睡去。
那是一個冗長的夢,承載著滿世界的不公,各種畫麵交織,或甜蜜,或殘忍,紛紛揚揚的大雪?,覆蓋滿世界的過錯?,冰封滿世界的寂寞?。
她在夢裏哭了,淚了,卻隻能傻傻地任人宰割,可是眼淚又能衝刷掉什麼。她永遠不想了解?,當初的飛蛾撲火?,到底是誰的錯。
第二天一大早,她還在睡夢中,便被南若宸叫醒:“路諾歆,快起來,我來教你射箭。”
她不明所以:“好好的為什麼要學射箭?”眼角還留著前夜的淚痕。
“要是下次還有人追殺你,我可不能保證我還能救得了你。”南若宸不由分說地就拉了她出去。
她的眼前,是早已準備好的弓箭和靶子,她瞬間有些恍惚。
“拉弦時不用使出全身之力,隻要讓兩手用力擴張,肩膀的肌肉必須放鬆;引弓手輕柔地向後方伸展至完全伸直,瞄準靶心,然後鬆弦。你先來試試。”南若宸不理會她的驚訝,自顧自地說道。
她本來就剛睡醒,還迷迷糊糊的,自然也沒認真聽他說,隻是他這一句“你來試試”突然把她嚇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