筎肆還是嘟著嘴站在一旁,她何嚐不知道緣由,她拉起筎肆的手坐在一起:“筎肆,還在生我的氣啊。”
筎肆低著頭不說話,她繼續說道:“我又何嚐不知道你的心思,你肯定是怪我剛剛在膳房沒有為你出頭對不對?”
筎肆被看透了心思,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她望望窗外,繼續語重心長地說道:“筎肆,我昨天才跟你說過,我們剛來王府,什麼人都不了解,要是再不忍著讓著,以後還不知道有多少事,今天的事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我又何嚐舍得讓你受了委屈,隻是現在這種時候,我們隻能忍讓,你能理解我麼?”
筎肆本來就受了委屈,聽小姐再這麼一說,早就紅了眼眶,眼淚刷刷地掉下來了“小姐,我知道你最疼筎肆了,以後我再也不給小姐惹麻煩了。”
“還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柒默剛剛來我們房裏,你不要什麼話都跟她說,還有你去問問思銘看柒默這人的底細,看看留在房裏能不能放心。”
筎肆點點頭,心情也慢慢平靜了下來,便起身去給柒默打點住宿了。
信王晌午時分便下朝回府了。前腳剛到她房裏,周王妃後腳就帶著竹蕈跟著進來了。
還沒等其他人開口,周王妃便急著跟她道歉:“妹妹,這真不好意思,我聽說今天早上,竹蕈跟筎肆吵起來了,竹蕈不懂事,是我管教不嚴。看在昨日姐姐等了你那麼久的份上,還請妹妹和筎肆姑娘原諒。”
信王則一臉詫異:“竹蕈和筎肆吵起來了?”
周王妃接著一臉歉意地說道:“是啊,竹蕈這丫頭被我寵慣了,今天又管不住自己的嘴,隨意胡說八道了幾句,我已經說過她了。”
信王讚許地笑笑:“我看前天英兒也累了,昨天早上便沒叫英兒起來,害王妃多等了。王妃如此通情達理,府裏的事交給你,我也能放心了。”
他又轉過頭對她說:“英兒,你剛來王府不知道,竹蕈性子是直了些,但性子也不算壞,你和筎肆也不要跟她計較。王妃此次親自帶著竹蕈來跟你道歉,也算有心了。”
這時,她終於了解了周王妃的來意,周王妃不僅在信王麵前,把竹蕈對她那烏七八糟的評價,以“隨意胡說八道”這幾個字,輕輕鬆鬆地一筆帶過。
還故意把昨日她請安去晚了的事請帶出來,說與信王聽。
而且她作為王妃,還能放下身段來跟她賠禮道歉,這樣一來,倒顯得她不夠大度不夠懂事了。
她心裏有些慪氣,胸腔裏一股重重的氣流騰騰地往上湧,衝擊著她的喉嚨。她努力深呼吸著,上下兩股氣流交融出來卻隻有一句:“妹妹不敢,是筎肆不懂規矩,改天我帶她前去給姐姐賠罪。”
周王妃得意地笑起來,走過來握著她的手:“妹妹,我們姐妹兩都是伺候王爺的,王爺好我們便好,我們能和睦,王爺也就安心。”
她緘默無言。
“王爺,我剛親自為王爺準備好了午膳,王爺去我房裏嚐嚐吧。”周王妃嬌笑著挽著信王的手,信王看了她一眼,卻也隨著周王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