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元春被刺身亡,一屍兩名。戴權當即命帶來的侍衛嚴密封鎖了賈家,一隻蒼蠅都沒有飛出去,直等到了水溶的抄家聖旨。另有旨意命地方以木籠囚車裝了賈政赴京問罪!
賈家禍起自家牆內,卻也怨不得別人。原來高高在上的主子,轉眼變成了囚犯,稍有反抗便一直打到不能動為止。
王夫人摟著元春的屍體哭了一夜,如何都不肯撒手。直到戴權命人硬生生搶了過去,用破席子卷起拖走。
“公公大恩,求公公再讓民婦看看娘娘吧!娘娘金尊玉貴,如何能這般狼狽的離去……”王夫人披頭散發,滿臉淚痕,紅腫的雙眼隻剩下一條縫,眼看著元春露在席子外麵的腳消失在門邊,徒勞的伸手去夠,李紈強拉住她,淩墨跪在一邊根本不理。邢夫人從喪夫的打擊中剛醒過來,卻又遭抄家的禍事,已經沒有力氣哭喊,隻癱在地上微弱的哼哼。鳳姐有孕,單獨關押起來。
賈政的院子裏,關的皆是女眷,院子裏擠擠擦擦的站滿了,內裏跪著的,尚且算是有點子臉麵的。男眷則壓在賈赦的院子中。
戴權不言不語,似笑非笑的看著失態的賈家人,打量著四周的陳設。當年元春得寵時,沒少給他罪受,更是當著其它小太監的麵罵他是個斷子絕孫的閹貨!隻因皇上要另歇在其它宮中,讓元春不要再等,他依著意思去傳話罷了。
更是見日裏在太後麵前說他挑唆主子冷落她,那打可是沒少挨。可恨太後明明知道元春說的是假話,卻仍然維護!他這個副總管竟連風藻宮的低等太監都指使不動,更不要提應有的臉麵。
喝了半盞茶,聽夠了女人的哭,戴權根本不搭理她,將手對插在袖子裏,半眯著眼道:“如何了?”
“啟稟大總管,尚需一炷香的時間!”門口一個小太監忙跪在門檻外應道。風水輪流轉,高高在上的福公公被砍了,這位戴公公可是揚眉吐氣的緊。
“去吧去吧,別耽擱太長時間,咱家還要回去向攝政王萬歲爺複命呢!”戴權恭敬地對空一抱拳。
“隻……隻那癱了的賈母口口聲聲要見攝政王妃娘娘,說什麼孝不孝的……到底是王妃的外祖母,小的們……”小太監低垂著頭。
“我的老天!這話怎麼能讓她說出口,還不大刑伺候!”戴權一瞪眼:“若傳到攝政王萬歲爺耳朵裏,那還得了!罷了,我親自過去看看!”戴權起身,狠狠點了點小太監的額頭:“沒用的小兔崽子!”
戴權一到,指揮著侍衛直衝進賈母屋子,二話不說使人先掌了頓嘴。賈母本就不能動,又被打得亂七八糟,鴛鴦與琥珀阻攔,卻被戴權命人拖出去打賞給侍衛。剛剛還與賈母一路神氣斥責侍衛,轉眼便隻剩院子裏的哭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