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與水汮中間之隔忠順王府的席位,動作表情卻是相互看的非常清楚,時不時的眼神互動。
“今日元貴妃壽辰,本想辦個家宴樂嗬樂嗬就算了,怎奈皇兒執意要哀家與眾位夫人同樂,既如此,哀家也借此機會見見老姐妹們!說說體己話!”一番慈愛卻不著痕跡的暗示話語出口,便拉近了水汮與元春的關係,也說的眾位夫人很是開心。想想啊,太後稱呼老姐妹,不論真的假的,聽著便舒爽。
賈母與王夫人此時雖然坐在人群中間,頓時卻隻覺得腰杆筆直,滿麵紅光。驕傲地回應著來自四麵八方那不管是羨慕還是嫉妒的眼光!都說皇上喜歡劉太師之女,皇後的位置一直是給她留著的,看來也是子虛烏有罷了!因此帶著掩蓋不住的自得頻頻向恭喜的人們點頭致意。上頭素雅大妝扮出的元妃卻恭恭敬敬垂首含笑,如同婢子一般謙卑,絲毫不敢越矩,與昨晚妖媚誘惑水汮的簡直就是兩個人。
劉素心與其母坐在除王府外第一席位,聞聽太後隻語不禁手微微的抖了抖,放下茶杯,用袖口輕輕掩住手,隻低頭沒什麼表情,更不去看台上意氣風發的元妃,充耳不聞四處響起那刺耳的恭賀之聲。這一切均被水溶看在眼裏,他忽然感覺到了些什麼,雖不確定,卻也有幾分把握。
據母親靜賢說,那是水汮第三次欲封素心妃位時,劉素心被宣召入宮,仍舊拒不領旨。被水汮逼問急了,便脫口而出,自己心屬北靜王爺,求皇上成全。水汮大受打擊,導致昏了頭命人暗中刺殺水溶。當然,這屬於宮闈秘辛,若非北靜王府的手段,還鬧不清楚這一切,水溶恐怕做皇上的情敵做的也是稀裏糊塗的。可今日看來,劉素心自到場起,並未瞧過自己一眼,眼光卻隻圍著皇上逡巡,頗有些自憐自傷的意味在,看來,裏麵大有文章。
此時沒聽清皇上說了幾句什麼,而後便是輕歌曼舞,舒緩庭樂,下座之人紛紛舉杯頭一輪敬過太後與皇上,而後互相寒暄閑談,廳內喜聲一片。賈府處差不多人滿為患,兩個老女人已經樂得合不攏嘴,坦然的享受著飄飄欲仙的感覺。按規矩,雖然元妃壽辰,卻不可在太後麵前言壽,需由太後提及,方可受眾人恭賀壽辰,步入正題。
水溶正自己琢磨著,忽然覺得袖口有人拉動:“王兄,如何你今日竟大不一樣?”回頭一看,卻是西寧王水沁,剛剛十八歲的大小夥子,劍眉朗目,倒是儀表不凡。
“如何竟不一樣?”水溶舉茶杯杯示意,不待水沁有所反應,微微喝了一口。古代的茶的確味道不錯,隱澀中隱含著點甜香,又不易走了眠。還未到午宴時間,桌子上擺的是各色的水果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