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水溶手掌合攏,將那隻纖纖玉手掬在掌中,貼在臉頰輕輕的摩挲著。
“你這是……”黛玉用力想縮回手掌,卻終究無法動彈,另一隻手掩在腮邊,嬌羞無限。隻手上忽而的一點溫暖,將她的視線定格。眼前那個天神一般的的俊朗男子,竟微紅雙眼,隱約的淚光乍隱乍現,而沒有控製住的那一滴正好落入掌間。
“哥哥因何哭泣?”黛玉伸出手,溫柔的為他擦拭。
“哦,沒什麼,剛剛迷了眼……”走神的水溶自己胡亂擦了幾下,繼續吃飯。自打母親離開後,他便再也沒有輕易傷懷,不想,麵對玉兒,卻是如何掩飾也無法如人前一般的冷靜。
“溶哥哥,剛剛……是不是……杜先生說了什麼……”心細如發的她又如何看不出水溶的失常,敏感起來,一雙美目深邃而略帶悲傷的注視著水溶,卻又想看不敢看,修長的手指顫顫的交疊在一起。
“沒,沒有,玉兒多慮了。”水溶掩飾著自己的無措,語音略顯急切,欲蓋彌彰。
“其實,便是說了什麼亦是無妨……”黛玉笑了笑,既像是在寬慰水溶的心,又像是在無力的自嘲:“每次大夫問診後,便不肯多言一語,隻在門外與璉二哥哥敘話。她們以為我都不知道,便是從那起子憐憫的目光中,我亦知道自己已經時日無多……”
“玉兒!”水溶心頭似火盆翻了一般灼燙難忍,如此清雅秀麗的女子,卻是過了十幾年什麼樣的日子!
“今生能遇到溶哥哥,我已然十分的滿足,便是短壽早夭,我……”黛玉傷己的話還沒說完,卻驚見水溶起身衝到麵前,一把將自己扶起擁在懷中,憐惜與霸道並存,道:“我不許你這樣說!玉兒是注定長命百歲……”語未了,吻已至。在黛玉的震驚與呆滯中,水溶隻好青澀的主導著全局,兩個人的初吻在此演繹了一段生疏卻又極契合的溫馨。
“玉兒,你的身體的確有些病症在,卻不是不可醫治的!剛剛杜醫生請我過去就是要探討你的治療方案,卻實在是要辛苦玉兒用些苦藥一個月的時間了……”水溶好容易才從甜美的感覺中回轉過心神,心底波濤洶湧,卻貌似風平浪靜的說道。
“既然有法子卻不早說,害我白白傷心,還……還……還欺負我……”說不上是真的生氣,還是羞的徹底哪一種感覺,隻一眨眼的功夫,黛玉的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滾滾而落……
“這可不是欺負玉兒!”很罕見的,水溶首次沒有道歉,反而溫柔的托轉過她的粉臉,道:“既然玉兒再不是古人,那麼就是現代人,因此不可以用古禮來約束。這若是算作欺負的話,那麼如今男女平等,我欺負了玉兒的同時,玉兒也欺負了我,算起來可是扯平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