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之一的進程已經完成,然而他們每個人的心情都比昨天更凝重一分。
越靠近正式賽,越是他們真正的戰場。
抵達酒店後,數據分析師先把他們所有人叫到房間排排坐臭罵一頓,教練時不時在旁邊來一句補刀。連莫淮風這個以往隊裏的爸爸和季之遙小飛這兩個沒參加比賽都不能例外。阿肖被罵得最慘,臉色黑一陣白一陣的,幾乎馬上能去唱戲了……最後數據分析師口幹舌燥,總算結束素質教育,不情不願的放過他們。
眾人飛快從數據分析師的房間溜走。
數據分析師無奈的搖頭,教練一屁股坐下,表情輕鬆,“今年狀態不錯。”
數據分析師:“是啊。”
雖然他們偶爾脫線,加上一個比一個皮,然而不可否認,全員銳氣盡顯,心裏都有渴望——
他們一定可以拿到好名次,徹底擺脫三年前的遺憾!
……
於是第二天。
八點半左右,mix全員再次到達首爾電子競技館。
今天的戰隊依舊是抽簽決定,組內一共還剩五支戰隊,會有一支抽簽輪空,直接晉級。其他四支戰隊分為兩組,勝者晉級。
因為出現了輪空簽,所有人都特別希望莫淮風能抽到那一支,他們好能打道回府,回酒店好好睡一覺。
大諾:“隊長,你要不要先轉個錦鯉再上台?我踏馬實在沒睡醒啊。萬一一會腦子一抽,可別怪我坑。”
季之遙:“你以為隊長和你一……”
莫淮風掏出手機,“哪個?”
季之遙:“……”
莫淮風:“我也困,有時差,沒睡醒。”
季之遙:“時差香蕉你個粑粑,韓國一共隻比國內快一個小時!”
莫淮風:“所以我少睡了一小時,沒毛病。”
季之遙:“?”
這玩意是這麼算的麼?
季之遙被莫淮風繞進坑裏,開始扒拉手指頭算算算。莫淮風根據大諾的指揮,轉了一條朋友圈錦鯉,然後把手機裝進兜,若無其事的上台。
季之遙還沒算明白呢,莫淮風已經拿著輪空白球下來了。
大諾:“臥槽!難道我踏馬是戰隊內部隱藏錦鯉嗎?”
k:“woc?”
小飛:“哇哥好厲害!”
阿恒:“哈哈哈哈哈哈老子要回去睡覺了!!”
阿肖:“我隊隊長真是我輩之楷模!”
季之遙:“……大諾,你是魔鬼嗎?”
莫淮風也有點意外,然而這個意外顯而易見的令他心情十分愉快。於是他翹起唇角,“回酒店。”
……mix一行人剛出門不到一小時,轉眼又再次回到酒店。
進了屋,莫淮風躺在床上,很快入睡。季之遙不怎麼困,翻來覆去都沒睡著,於是戴上耳機,默不作聲的玩手機,免得吵醒莫淮風。
他很容易想到了季晴戈。
【瓜皮:你個狗東西,上學這麼多天不知道給我打電話報平安?】
【不簡單的小情歌:哎呀,我這不是害怕你在比賽沒時間理我嗎?再說了,我跟你一個大學,離家那麼近,有什麼不平安的?】
【不簡單的小情歌:你要不考慮一下,直接留級兩年,跟我一起畢業?】
【瓜皮:滾蛋!】
【不簡單的小情歌:辣雞,你就是嫉妒我比你年輕貌美。】
【瓜皮:……】
【瓜皮:下個月你別來韓國了。】
【不簡單的小情歌:什麼鬼?我就要去,你都答應我的!】
【不簡單的小情歌:虧我這幾天還跟爸媽提了fi神!】
季之遙:“!”
【瓜皮:你說隊長什麼了?】
【不簡單的小情歌:我可沒說壞話啊,你別自己腦補來冤枉我!我就是給他們看了fi神照片,順帶把你們公開出櫃鬧得沸沸揚揚的消息誇大其辭了一番……咱媽似乎特別不解fi神這麼帥,為啥要跟你搞基。】
季之遙:“什麼……”
剛說兩個字,他趕緊捂嘴,回頭看了一眼扔在沉睡的莫淮風,這才放下心,朝著屏幕無聲嚎了一句“什麼鬼”。
什麼叫“fi神這麼帥幹嘛跟他搞基”?難道他就不帥嗎?
而且!明明是fi神先主動來撩的他!
季之遙快氣死了。
季晴戈還在那邊逼逼。
【不簡單的小情歌:我第一次發覺我居然跟咱媽這麼有共同語言。】
【不簡單的小情歌:你說到底為什麼呢?】
因為你想挨揍!
季之遙對著屏幕橫眉冷眼,然而很快看到下一句,【對了,爸媽隱晦的問,你什麼時候把fi神帶回家吃頓飯,還有以後有什麼打算。】
他表情瞬間僵在那裏,一時間忘了該做什麼反應。
爸媽能接受他和莫淮風,在他看來,已經很讓人驚喜了,沒想到……
【瓜皮:你確定?沒溜我?】
【不簡單的小情歌:我閑的啊,溜你玩?[白眼][白眼]】
【瓜皮:爸媽怎麼會突然這麼說?】
【不簡單的小情歌:還不是因為你妹妹我華夏第一神助攻,不然你以為能這麼簡單?記得感謝我哦。】
【不簡單的小情歌:所以你怎麼想?】
季之遙陷入沉思。
帶回家吃飯這個,肯定得好好琢磨一下時間,不然他家隊長這個偶爾比餃子皮還薄的臉皮,說不定會義正言辭的拒絕他;至於他們的未來打算……
不是有幾個同性結婚的國家麼?
和隊長這麼過一輩子,似乎也不錯。
他們還能打比賽的時候就待在mix戰隊和隊友們一起發光發熱。等到carry不動比賽,心甘情願退役,莫淮風可以待在戰隊當個教練,反正他天生表情少就挺嚇人的,他呢,隨便簽個直播平台,直播打各種遊戲,如果到時候黑子還很多,那就不露臉不聊天,隨意打打遊戲就不錯……
想了很多,但季之遙的表情越來越輕鬆。
以後幾十年,如果和他想象中的一樣簡單,就已經足夠有趣。
幾小時後,莫淮風睡醒,看見季之遙姿勢詭異的睡得正香,一隻腳耷拉到地,另一隻踩著被子,臉上還帶著一抹智障般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