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白玉湯英雄救美人 呂秀才蹭課小學堂(2 / 3)

丁先生:這大叔誰啊?

金先生:一窮酸秀才,二十多歲中了秀才到現在還沒中舉人,這不,隔三差五借著旁聽孫子念書來蹭課。

吳先生:噓,小點聲,人家好麵子。

呂秀才搖頭晃腦地背論語。

呂秀才:子曰:若聖與仁,則吾豈敢?抑為之不厭,誨人不倦,何有於我哉。

呂輕侯:爺爺,錯了,是:則可謂雲爾已矣。

呂秀才:是嗎?還真是。

呂輕侯:爺爺,你能不能別老來蹭課,搞得同學們都嘲笑我。

呂秀才:什麼蹭課不蹭課的,我是監督你學習。子曾經曰過……

呂秀才一時想不到曰什麼。

呂輕侯:子曰:吾十有五而誌於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

呂秀才:你才幾歲啊,就十五而有誌。

邱大夏(呂輕侯同學):大爺,你孫子意思是說你四十歲還是一事無成,整天想中舉人想瘋了。

呂秀才:輕侯啊,是不是這個意思啊。

呂輕侯:子曰:知者不惑,仁者不憂。

呂秀才:啥意思呢?

邱大夏:他說你笨聽不出言外之意,還要別人講解。

呂輕侯:邱大夏,我跟你講啊,這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你不要造謠生事啊。

邱大夏:子曰:做人要誠實。

呂輕侯:子曰:我沒說過這話。

吳先生:你們兩個吵什麼呢?

呂輕侯:我們在談論聖人之言。

邱大夏:對呀對呀。

呂秀才: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你們兩個不反省反省一下剛才的事嗎?

吳先生:我說呂秀才,呂大人,呂大爺,你能不能別天天往書院跑,還和小孩鬥嘴。

呂秀才:怎麼,看不起老夫啊?老驥伏櫪,誌在千裏。烈士暮年,壯心不已。

吳先生:是是是,呂大爺,你有雄心壯誌,你可以在家學啊,你瞧瞧範進,你見過他跟小學生蹭課的嗎?

呂秀才:好好好,你們都不喜歡我,我走,我走。

【路邊小吃攤,擺著兩三張桌子和幾張長凳,有幾個食客坐著】

呂秀才帶著書坐下。

呂老板(呂輕侯爹,呂秀才兒子,在給客人端菜):爹,又被趕回來了?

呂秀才:都看不起我,都看不起我。

呂夫人(給客人上茶):爹,你別老去蹭課了,在哪看書不行啊,非要去跟孫子上課。

呂秀才:學到老活到老,我要不學習,怎麼考上舉人。

呂老板:我說爹呀,你就別考了,在店裏幫我們幹幹活,比那不切實際的舉人還好。

食客甲:老板,沒茶了。

呂老板:來了。

呂秀才:店?你這是店嗎?連個店麵都沒有,就一走鬼攤,整天卑尊屈膝,伺候客人,賺三瓜倆棗,真是有辱斯文,唉,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呂夫人:要是你兒子跟你一樣死讀書,保不住要討飯了。

呂秀才:這什麼意思,什麼意思,要是他聽我話認真讀書的話,說不定考上狀元了。

呂老板:爹,我打小就不想讀書,再說我成績賊差,連個秀才都考不上,還是做生意適合我。

呂秀才: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做生意天天想著錢,都不關心關心你爹。

食客乙:老板,有位子嗎?

呂老板:是是是,我是小人得了,你呀趕緊回家,別占著桌子了,客人還等著坐呢。(對食客乙)客官這邊請。

呂秀才:哎呀,都嫌我煩。(起身走了)

【京城,郭巨俠新宅子,一群工人忙活著裝修】

郭巨俠、郭夫人、郭芙蓉進來,郭芙蓉亂跑。

郭巨俠:夫人覺得如何?

郭夫人:挺大的,這麼大就三個人住嗎?

郭巨俠:我想啊,有件事征求一下你的意見。

郭夫人:瞧你說的,說吧什麼事。

郭巨俠:我打算把我父母還有我哥嫂子還有薔薇接到京城來住,當然,夫人如果覺得不適合……

郭夫人:合適呀,一大家人熱鬧。

郭巨俠:這宅子怎麼布置,夫人你拾掇拾掇。

郭夫人:首先我們練武之人得置辦幾個武器架。

郭巨俠:武器架?

郭夫人:哎呀,不會很貴的,普通的刀劍,最多二兩銀子,買個五六把就夠,還有家具,千萬不能買紅木的,太貴,而且不經磕,咱就買水曲柳的,紅木貼麵,一張書桌加兩把圈椅也就七八兩!

郭巨俠:就七八兩而已。

郭夫人:這就算夠便宜的啦,真紅木的,你知道多少錢?我的梳妝台,最好有一麵大鏡子,要純銅的,還有床,得是雞翅木雕花兒的,還有馬桶最好是紅木的……

郭巨俠:大概多少錢?

郭夫人:早算過了,三千五百兩,當然,夫君若是嫌貴的話,我這有一份便宜的。

郭夫人從懷裏掏出一本簿,郭巨俠拿過來看。

郭巨俠:夫人啊,你列了這麼多種不同的布置啊。

郭夫人:多備幾種方案,從三百兩到三萬兩的,各種不同風格的,多幾個選擇嘛。隻有一種的話,夫君若覺得不適合,那還不得吵起來了。

郭巨俠:嗬嗬,想的夠周全的。

郭夫人:這三千五百兩的方案,不多不少,正好在我們家承受範圍之內,家具用料也挺好,挺耐用,布置起來也不寒顫。

郭芙蓉跑過來抱住郭夫人。

郭夫人:唉,芙兒。

郭芙蓉:爹,搬新家之後我的零食可不能少喔,蜜餞幹果,瓜子點心。

郭夫人:芙兒,吃那麼多啊。

郭芙蓉:天天粗茶淡飯,我都吃膩了。

郭夫人:芙兒你要知道,一日三餐,粗茶淡飯,已經很幸福了,你知道多少人一日三餐都保證不了嗎?

郭巨俠:夫人啊,家具什麼的,你自己掂量著吧,這是五千兩銀票,那桌椅就不用紅木貼麵了,直接純紅木的吧,剩下的你看看還缺什麼就添置添置。

郭夫人:行吧(抱起郭芙蓉)芙兒,我們去看看新房子吧。

【一個房間】

郭夫人:芙兒,這就是你的新房間。

郭芙蓉:哇!好大啊,比我們家的大廳還大。

郭夫人:這就是我們的新家啊。

郭芙蓉(不知道從哪弄來一把劍,在房裏耍了幾下):爽!在舊房的院子裏耍幾下就不夠地方走步,這裏夠大的。

郭夫人:芙兒,來看看其他房間。

郭芙蓉:哎呀,你先去嘛。

郭夫人:你不想看啊?

郭芙蓉:哎呀,以後住進來大把時間看。

郭夫人:那你小心點。

郭夫人走出房間。

郭芙蓉看她娘走遠了,關上門,打開窗戶。

郭芙蓉:站得到才看得遠嘛。

郭芙蓉跳上屋頂。

【京城某胡同】

姬無命從房頂上跳下來,姬無力、白玉湯等人圍上去。

白玉湯:小姬。

姬無命:趁熱吃啊,有點燙手。(姬無命掏出個燒雞)

三隻小姬把雞撕開,一人一份在吃。

姬無命:老白,你咋不動手呢?來給你個雞腿。

姬無命掰出個雞腿拋給白玉湯,白玉湯接著,但沒吃。

姬無命:老白,咋不吃啊?

白玉湯:這是偷來的。

姬無命:廢話,葵花派哪個不偷東西,你娘、我師父、還有四大長老,哪個不偷東西呢。

白玉湯:盜亦有道,是我們葵花派的宗旨,我們葵花派隻偷不義之財,而且要分給窮苦人。

姬無力:愛吃不吃。(啃雞)

姬無命:吃吧。(從老白手裏搶過雞腿,塞到老白嘴裏)

白玉湯(邊啃雞腿邊說):偷東西是不對的。

姬無命:關鍵要靠智取。

白玉湯:對。

姬無病:怎麼個智取法?

姬無命:看到那邊了沒有?

遠處一個小女孩吃糖人。

姬無病:我看看你怎麼智取。

姬無命:一切聽我的。

姬無力:我就不去了,我不會演戲。

白玉湯和兩隻小姬抱頭商量。

【胡同另一邊】

姬無命、姬無病跳出來。

姬無命:交出糖人,饒你不死!

祝無雙:(藏)不可以,這是我爹從新東安帶回來的……

姬無命:那就休怪小爺刀劍無情了!

白展堂:(踩台步上)哇呀呀呀……

姬無病:那是銅錘花臉的叫法,您這打扮,應該是武生吧?

白展堂:咳……刀下留人呐!

姬無病:好,下去波~~

姬無命:來者何人?

白展堂: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蘋果派,白玉湯!

姬無命:什麼派?什麼湯?

姬無病:蘋果派,出自麥當勞,白玉湯,出自劉寶瑞的單口相聲。

姬無命:相聲?沒聽過!哥幾個,給我拿下!

刀槍扔過去,白一一踢開。

白展堂:葵花點穴手……(二童僵住)姑娘保重,後會有期。

祝無雙:等一下,這個(遞糖人)送給你!

白玉湯舔著糖人,無雙跟在身後。

白展堂:你老跟著我幹嗎?

祝無雙:我……我以後能來找你玩嗎?

白展堂:毛問題啦,一回生二回熟,咱倆誰跟誰呀,有空常來玩。

祝無雙:我現在就有空。

白展堂:我是說,等我有空。

祝無雙:那你什麼時候有空啊?

白展堂:有空的時候,自然就有空了,您慢走,不送了啊……

無雙被強行推開,一步一回頭,消失在牆角。

白吹個口哨,兩隻小姬過來,分食糖人,勾肩搭背溜彎兒去也。

【某隱秘處】

白翠萍:你是不是又去偷東西了?

白玉湯:沒有沒有。

白翠萍:睜眼睛說瞎話,一嘴糖膩。

白玉湯擦了擦嘴。

白玉湯:這是小姬給的。

白翠萍:我跟你說,別跟那姓姬那小子混,小心學壞。

白玉湯:娘……

白翠萍:算了算了,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以後不許跟他偷東西,不然老娘收拾你。

白玉湯:哦。

白翠萍:來試試這身衣裳。

白翠萍拿出件夜行衣。

白玉湯:哦。

白玉湯穿上衣服。

白玉湯:娘,怎麼每年都是送夜行衣啊。

白翠萍:偷富濟貧,走的是夜道,穿夜行衣不容易被人發現。

白玉湯:還不是偷東西。

白翠萍:說什麼呢?

白玉湯:沒什麼。

白翠萍:追蹤反追蹤理論背熟了嗎?

白玉湯:沒有。

白翠萍拿出《反追蹤指南》遞給白玉湯。

白翠萍:念。

白玉湯:反跟蹤指對跟蹤者的背後暗中緊貼和監視采取的技術反製手段。一般確定有沒有跟蹤的方法有:聽、停、看、轉、回等方法。

白翠萍:下麵呢?

白玉湯:所謂“聽”,就是聽聽有什麼動靜、有什麼人講什麼話、有沒有特殊的聲響。停,即是發現有些情況異常後,采用先停下來的方法。如行路時或幾個陌生人總在附近,可在安全的地方停下來,要是一般行人就走了,跟蹤的人也會在附近磨蹭不走。

白翠萍:怎麼不念了?

白玉湯:娘,我們做賊的幹嘛要看六扇門的書?

白玉湯把書翻到最後一頁,寫著六扇門內部教材。

白翠萍:說什麼做賊呢?我們是盜亦有道,從不拿不義之財。

白玉湯:是。但是娘,這本書哪來的?

白翠萍:這與你無關,不該知道的不要知道的好。

白玉湯:哦。

無雙捧著白粥過來。

祝無雙:三娘,師兄,吃宵夜啦。

白玉湯(驚):你怎麼來了?你不會是來告狀了吧。

白翠萍:告什麼狀?是不是又闖禍了?

白玉湯:沒有,沒有。

白翠萍:雙兒,你說,他是不是又闖禍了?

祝無雙:沒有,今天啊有兩個混蛋要搶我的糖人,幸虧師兄出手相助。

白玉湯捧起粥就喝。

白翠萍:謝謝無雙,今天幫我們做這做那的。

祝無雙:應該的應該的,你們先喝,我幫你們把衣衫給洗了。

白玉湯:髒衣服在那呢。

祝無雙:好嘞。

無雙抱著衣服走了。

白玉湯:娘,這誰啊?

白翠萍:我一同事的女兒,他臨終前托付給我,你得叫她師妹,知道不。

白玉湯:不對呀,他爹死了?那糖人是他爹給的。

白翠萍:我哄她的,她還不知道她爹死了。

白玉湯:哦。

白翠萍:玉湯,別老讓無雙做事,自己也要幹。

白玉湯:娘,我們收留她,她幫我們幹活不是應該的嗎。

白翠萍:怎麼說話呢?人家身世那麼可憐,你要多關心她,當妹妹一樣。

白玉湯(喝完粥):知道了,知道了。

白翠萍:真不聽話,也不給娘留口,行吧,你去睡覺,我來收拾。

祝無雙(進門):哎,放著我來(收拾碗筷)。

白翠萍:哎呀,不用了,你去睡覺吧。

祝無雙:還不行啊,衣服還沒洗。

白翠萍:你不用洗了,玉湯,去,收拾收拾碗筷。

祝無雙:放著我來。

白翠萍:讓他自己洗,你睡覺。

白玉湯:娘。

白翠萍:去!

白玉湯:哦。

白玉湯出去。

祝無雙:師兄……

白翠萍:雙兒,回房睡覺。

祝無雙:三娘,這衣服還沒洗呢。

白翠萍:我叫玉湯去洗。

祝無雙:這不好吧。

白翠萍:你別管了,去睡覺。

【龍門鏢局後院】

佟湘玉:南宮,南宮殘花?

南宮殘花:嗯。

佟湘玉:我叫湘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