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這群螻蟻之輩,看來上次的教訓不夠讓他們消停。”
一聽是李歡等人,霎時,南丘渾身殺意升騰,疾風四起,樹枝被風吹地來回晃動。
感受到南丘熊熊殺意,狐鳴劍自動出現在他的手中,劍身通體散發著幽深的紫光。
韓信在南丘提劍之際,眼疾手快按住他的右手,搖搖頭,道:“太白哥哥,我的條件就是,無論他們對我做什麼,你都不能出麵插手這些事。”
“為什麼?”南丘問。
“你出麵的話,代表著浮生若夢,那群渣滓自然是死不足惜,但是浮生若夢因此被人盯上就得不償失了。”說到後麵,韓信對南丘招招手,示意他湊近些,在他耳邊輕聲說:“正所謂,民不與官鬥,你想讓全長安城的人都知道你們是妖嗎?”
“可是……”南丘還是咽不下這口氣,才與韓信分開幾天,他就又被人欺負了。
“交給我,我不會讓他們一直壓著的。”韓信轉頭看向西院七號房的位置,眼神冷冽漠然、桀驁不馴。
南丘微微眯著淺褐色的眸子,模糊中,好像看見了十年前的白元笙。六界間沒有任何人、事、物能令其動容,表麵上周旋於天界眾仙之間,實則心沉似海,薄情寡義、波瀾不驚。
要麼就不做人,要做就要做人上人,做主宰自己命運的人。韓信在心裏對自己說。
他察覺到南丘一直在看他,回望過去,隻見南丘古井無波的眸子似是透過他在看誰。
“好了,我們進去吧。”南丘牽起韓信的手。
“去哪兒?”韓信問,這麼晚了能去什麼地方。
“西院七號房啊,折騰了大半夜,你不困我都困了。”說著,南丘打了個哈欠。
“太白哥哥,一個房間四個人,我們兩個人要怎麼睡啊?”
“我有辦法,既能讓我們倆睡個好覺,還能給你出口氣。”南丘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眼中有精明的光,與平時不達眼底的笑容不同。
怎麼說呢,像剝去了虛假完美的外衣,露出最真實的本質。
像……對了,像狡猾奸詐的狐狸。韓信這麼認為的。
他年紀雖小,流浪多年,見過許多十惡不赦的壞人,見過文人墨客,見過嫖客妓女,卻從沒見過李白這樣的人。
南丘悄悄打開七號房的門,招呼發呆的韓信進來。
屋內漆黑一片,其他三個人完全沒有聽見他們進屋的聲音,呼嚕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看著南丘貓著腰的樣子,韓信握拳掩唇努力憋笑,身體也不由自主隨南丘放輕步伐,跟在其身後,走進屋裏。
“太白哥哥打算怎麼做?”韓信環視一周睡得宛若死豬的三人,壓低聲音問。
“你就看好戲吧。”南丘說完,白皙修長的手指對著那三人微抬,幹淨利落一個字:“起。”
床上三人閉著眼睛應聲而起,宛若挺屍般。
“走。”南丘手指一揮,指向屋外院子。
三人像提線木偶被南丘操縱在股掌間,他們站好隊形,一個接一個的走出七號房。
“行了,重言,我們睡覺吧。”三人剛走,房門就自動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