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麵黑色帷幕之後都坐著一個鑒品師,他們都是混跡多年的行家老手,不論什麼東西,他們一眼便知!”巴木側過頭低聲道。
“這麼厲害?”葉楠訝異道。
“每天從他們手裏走過的寶貝,比我們見過的都多。”巴木笑了笑,接著道:“不過,他們始終是‘八寶閣’的人,經常會壓我們的價,所以幹我們這行的也要有點眼力勁兒才行,可不能讓他們給蒙了去!”
聞言,葉楠不禁笑了笑,說到眼光和閱曆,他相信這裏沒人比得過楚老,隻不過楚老的神嬰寄居在銅鼎之中,若真扛著銅鼎出來逛市的話也未免太招搖了些。
“唉。”隻聞一聲歎息。
一名衣甲略顯破敗的中年大漢掀開帷幕走了出來,邊走邊啐了口唾沫,一臉晦氣道:“媽的,兄弟們拚死拚活搶來的東西就值這麼幾個破錢。”
說罷,那大漢掂了掂手中並不算鼓囊的錢袋,搖頭走出了八寶閣。
望著離去的背影,葉楠心中也是略感同情,人生便是如此,有時候你舍命換來的東西卻未必對得起它的價值,這便是賭博,一場拿命做押注的豪賭。
伸手掀開帷幕,巴木與葉楠二人走進了先前那人出來的地方。
帷幕後麵是一間小屋,屋內沒有窗戶,一盞不知用什麼材料做成的燈盞正穩穩地散發著足以照臉整間屋子的柔光。
屋子的中央擺著一麵長桌,上麵擺放著各式各樣的書籍和器具,一名頭發灰白的半百老者坐在桌後,正把玩著手中的一件器物出了神。
在他的邊上佇立著一位應侍模樣的少年,麵容稚嫩,衣著簡樸,神色恭謹地站在老人身後一言不發。
“褚先生?”
巴木輕輕喊了一聲,生怕這位老人不高興。
“嗯?”
老人漫不經心地抬了抬眼珠,在見到來人是巴木之後,又接著把玩了一會兒,才戀戀不舍地放下手中的東西。
“原來是你啊,倒真是難得來一次。”老人伸手從桌上捧起一杯冒著霧氣的熱茶,悠悠嘬了一口,不緊不慢道。
“嘿嘿。”巴木憨厚地笑了笑,也不多說,開門見山地從背上卸下一個布袋,徑直放到老人的桌前。
“喲?看來這趟收獲不小啊。”老人怪笑了一聲,不緊不慢地將布袋解了開來。
布袋不大,裏麵的東西卻不少,足有六七樣之多,大多是血狼的東西,這些東西都是巴木他們從來沒見過的,所以才拿到八寶閣來鑒別一下。
“這些窮漢子,總是撿了一堆破垃圾就拿來當寶貝,真是笑死人。”懶散而飽含不屑的眼光在這些東西上麵緩緩掃過,老人心中不禁譏笑道。
“嗯?”
就在老人的目光接觸到一件物品的刹那,眼中的懶散與不屑瞬間突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驚詫與寒意。
隻見目光所落之處,這是一塊似石非石,似玉非玉的物體,個頭有雞蛋大小,通體圓潤,呈乳白色,上麵有著一縷縷嵌入其中的七彩絲線,頗為瑰麗。
雖然心中並不平靜,但多年以來的沉澱,還是使他眼中的那抹驚詫很快被掩藏起來,沒有讓葉楠與巴木察覺到異樣。
“巴木團長的運氣倒是不錯啊。”老人一改先前慵懶的模樣,看著巴木嘿嘿笑道。
“褚先生此言何意?”巴木試探道。
“這顆珠子名為琳琅珠,多產於西漠橫山,雖不算的如何珍貴,但也是頗為罕見。”老人一邊說著,一邊將玉珠拿了起來。
“對於修煉者而言,這個珠子除了好看之外,沒有絲毫的用處,自然一文不值。”老人抬了抬眉頭,道。
聞言,巴木不禁微微一怔,剛想開口詢問什麼,隻見老人忽地話鋒一轉,接著道:“不過,此珠倒也有一個頗為奇特的地方。”
說著,老人緩緩眯起眼眸,提神運氣,將體內的一絲靈力灌入這顆珠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