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李清逸多想,下麵的士兵來報告,“發現了一條通往後山的密道,隻是洞口被埋了,需要時間清理。”
李清逸跟著他過去,他的直覺越來越強,仿佛聽到白重文的求救聲,“通知所有人過來,先把洞口清理了。”
當西天的最後一抹晚霞融進冥冥的暮色之中,當一群寒鴉發出嘶啞的叫聲飛過枝頭,在廢墟堆裏忙碌的大半天的眾人,還在堅持不懈的努力著。離天黑就是尺寸之間的功夫了,有人已經去準備火把,擺出一副幹到底的架勢。
李清逸平靜的外表下,隱藏著焦急的情緒,而這時候那些人挖到一塊大石頭,挖不下去,被堵住了。李清逸揮手,“讓開。”
他走過去,單手運氣,一掌揮出,內勁帶起一股風,使得大家眯起了眼睛,隻聽得啪嗒一聲,那石頭就裂了,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扇石門。眾人為他高深的功夫驚歎時,李清逸一個箭步衝過去,扒拉開那些殘渣。
一陣微弱的咳嗽聲傳來,然後是白重文熟悉的自嘲語氣,“弄的這樣灰頭土臉,真影響我的形象。”
李清逸輕輕的拖他出來,“重文你沒事吧?”聽到白重文還能自我取樂,李清逸放心不少,一顆懸著的心總算落地。
“沒事…”白重文似乎很累,說話一直喘氣,“死不掉…”突然,他眼睛一閉,就昏了過去。
李清逸急道:“重文,”後麵的人合力將他弄出來,李清逸細細查看,臉色一變,“中毒了。”
李清逸著急抱起白重文,後麵的人道:“還有一個,活的。”
李清逸回頭,就見一個人全身黑色著裝,包的嚴嚴實實的,他猜測一定是那教中之人,可能白重文就是為了拖住他,不讓他從後門逃走,才會出現在這邊,不過現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李清逸丟下一句:“先救起來,著人看管好,”就匆忙去尋醫了。
夜已經很深了,繁星綴在夜空,靜穆的夜晚,皓月當空,一切都仿佛靜止不動。而原兆縣的這片莊子,火把點燃了一路,好像把整個黑夜都照亮了。尤其是縣府衙門,裏裏外外燈光透亮,門口兩個小燈籠的光火在通紅的火把的映襯下,顯得暗淡微弱。
門口的人出出入入換了好幾撥,都是急急忙忙進去,又搖頭歎息著出來。
李清逸守在白重文床頭,看著仿佛安靜沉睡的他,皺緊了眉頭,他略微有些失控的道:“再去請,這裏的不行就請外縣的,傳個信回京,讓京城的禦醫趕緊趕過來。”
手下的人為難道:“這十裏八鄉的大夫都請過了,您看一個個都說不行,是不是…”
李清逸有些後悔,這個時候如果南宮靈在該多好,她一定會有辦法的,他堅持道:“再去請。”
就算再為難,再沒法辦這事,作為手下也隻有應承的份,撓著頭出去時,隻覺得頭疼不已。
才關上門沒多久,房門又被打開,李清逸轉頭,剛才那手下道:“有人找王爺。”
“誰?”李清逸問道?
那人回道:“是一位姑娘家的。”
李清逸臉色出現一抹驚喜,“靈兒來了,”來的正好,還真是急人所急,這下子白重文有救了,他囑人好生看著,就抬步走出去。
還未到外麵,就聽到清脆的嗓音傳來,“快叫白重文和南宮靈出來,姑奶奶要好好和他們算算賬,有這麼對救命恩人的嘛,唉喲,可憐我的小腿喲,走的都快抽筋了,我這美麗的小腳丫子也粗了一圈,呀,皮膚也粗糙了,都怪他們,哼。”
李清逸遲疑,怎麼是她?雖這般想著,他還是走了出去。
這人不是別人,自然是被南宮靈拋棄在客棧的小百草,她聽到腳步聲轉頭,邊說著話,“你們真是好樣…”咦,不是白重文也不是南宮靈,話頭硬生生轉了,“他們呢?是不是不敢出來見我了。”
李清逸端視她握著腳揉的動作,“你怎麼找來的?”
小百草聽他這樣一問,誌得意滿的笑起來,兩指從懷裏夾出一個小小的紙包,“這個叫賽狗鼻,知道什麼意思嗎?字如其意,那就是比狗鼻子還靈的啦,我還沒試過呢,沒想到還真叫我找到了哈,”她晃了晃小紙包,一揚下巴,“哼,想甩開我,才沒那麼容易呢,我一路上就知道你們偷偷摸摸的合計著把我甩了,好自己去玩好玩的,幸虧我早有準備,”說著站起來到處找,“南宮靈,白重文,你們給我出來!別藏著了,我看見你們了!”
小百草不靠譜,也愛玩,李清逸更對她充滿懷疑,但猜測總歸是猜測,此刻她能出現在這裏,對李清逸來說都是一個好消息,他攔住了小百草繼續亂走的步伐,道:“重文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