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聞異變,南宮訣皺眉,“白狄那老小子還不老實。”
那人搖頭,“應該不是白狄下的手,老皇帝有和談的意思,可是半夜卻出現了一夥黑衣人,功夫奇高,不要別人性命,隻對趙大人下手,刺殺成功即刻消失,無影無蹤,毫無線索,談判隻得暫告失敗,同去的和大人派我們回京稟告。”
南宮訣緊鎖眉頭,邊關有他最信任的部下在,怎麼這麼大的事居然不給他傳個信,莫非出什麼變故了。
這還真是個要命的消息,白重文退開一步,“知道了,你們去吧。”
得到首肯,幾人重新上馬,領頭的馬受傷了,隻得和一人同騎,催馬揚鞭,揚塵而去。
等人走了,白重文問道:“你怎麼看?”
南宮訣搖頭,“這個難說,我奉旨入京的時候,白狄那邊已沒有戰爭優勢,連年戰爭勞民傷財,皇上才派人去談判,不知道現在又是出了什麼幺蛾子。”
“嗯,”白重文點頭,“說不好是不是鄰國不想我們兩國友好交邦,也說不準是白狄自己幹的。”
“哥,小白,有人找你們,”這時,南宮靈從前邊走過來,邊喊道。
南宮訣和白重文一同抬頭看去,“誰?”
南宮訣收到邊關來信,看完之後就和白重文匆匆忙忙的入宮了。南宮靈看他們神色不對勁,知道是出了問題,也不敢多問,自個兒逛回去。
日頭漸漸高起,在藍的發暗的天空中火辣辣的照著,苦重而炎熱的空氣仿佛停滯了,火熱的臉愁苦地等侯著風,但是風不來。南宮靈以手當扇,額頭都有汗珠了,這個時候最討厭的就是身上一層疊一層的衣服,繁瑣而悶熱。
正好走到一個賣傘的攤位,停下來選了一把遮陽,正要付錢,摸了半天才記起今天出門太急忘帶了,有些尷尬的準備放下傘。一隻手伸到她麵前,手裏握著幾枚銅板,“老板,我幫她付。”
南宮靈順著手看過去,無聲笑了,“怎麼每次你出現都要為我破財,倒叫我不好意思了。”
來人正是顧青連,他笑道:“舉手之勞罷了。”
兩人離開攤位,邊走邊聊,有傘擋陽後好多了,南宮靈莞爾:“真巧。”
顧青連微微笑,既不突兀也不諂媚,一切恰到好處,“也許隻因我們走同一條路。”
走到一個茶樓,顧青連比了比手,“進去休息一下?”
南宮靈抬頭一看,這不是剛才喝茶的那家麼,居然又繞回來了,她才喝完茶出來,不過剛才人家替自己付了傘錢,拒絕貌似不禮貌,於是點了點頭,隨他進去。
兩人來到一間雅座,小二進來,見到南宮靈時愣了下,“小姐是否遺忘了什麼東西?”問完,見她身邊的人換了,有些發怔。
顧青連疑惑的看南宮靈,“怎麼回事?”
南宮靈笑了笑,“剛才和我哥來這邊喝過茶。”
“原來是這樣,”顧青連絲毫沒露出尷尬的不悅,含笑道:“要不我們走吧。”
南宮靈搖搖手,坐下道:“沒事,剛才沒胃口隻喝了幾口茶,現在正好餓了,如果你不介意,陪我吃點東西吧。”
南宮靈丟了台階,顧青連自然順勢下,點頭隨她入座,“好,小二上兩壺清茶,再幾樣點心。”
糕點都是預先做好的,上的也快,南宮靈拿起一塊咬了一小口,有些甜膩,就放下了。兩人保持很久的安靜,令她有些不自在,就沒話找話的說道:“你好像有很多時間。”
顧青連給南宮靈倒了杯茶,聞話笑了起來,“你可以直接說我就是個大閑人。”
南宮靈不好意思的笑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好像朝廷裏麵出了點事,而你卻有空與我喝茶聊天。”
“出事了麼?”顧青連仍舊風輕雲淡的,“南宮小姐有所不知,我隻是世襲的爵位,實際上並無任何實際用處。”
南宮靈握住茶杯,剛才水喝的多了,肚子裏擠得慌,也就握著輕輕打轉,並不喝,“這樣啊,不過也好啊,少一分掛心,多一分自在。”
顧青連笑笑,飲了口茶,“你說的是。”
“哦,對了,”南宮靈想起他之前拜訪的事,道:“那日我不在,多謝你的茶葉。”
顧青連端杯凝視,“不客氣,我隻是順路罷了,茶逢知己,難能可貴。”
南宮靈不置可否的笑笑,撐手看窗外,快近晌午,遠處鏡子般的水麵,反射著銀色的光。岸邊的綠柳,靈化了似的聳立著給河畔投出涼涼的陰影。青草、蘆葦和紅的、白的、紫的野花,被高懸在天空的一輪火熱的太陽蒸曬著,空氣裏充滿了甜醉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