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靈千算萬算沒算到王誌遠居然死了,想想可笑,紅衣千方百計要出來,就為了和他團圓,哪曾想…這世間的事真是難料。不知道為什麼,南宮靈突然問道:“老人家,那王誌遠可曾婚配?”
老婦人不知她緣何發問,疑惑的看她,“這倒是沒有,原先他和鄭家那丫頭好的很,後來那丫頭進宮,他就惦記著人家,還說賺了錢去京城找她。唉,這不是傻話麼,這皇宮能是隨隨便便能進去的。”
南宮靈舒了口氣,幸好,他到底沒有辜負紅衣的一片情深。
李清逸又問道:“那鄭家人還在這邊麼?”
老婦人搖頭,“不在了,都搬了。”
南宮靈皺眉,對李清逸道:“這怎麼辦?”
李清逸想了下,“誌遠的墓在哪邊,我們是否可以去祭拜一下。”
老婦人扶著桌子站起來,指著山頭道:“很好認的,就在西山腳下,那顆鬆樹邊上,誌遠是個可憐的孩子,自小就沒爹,娘又在他十來歲就去了,他出事後,村裏人湊了點銀子給他簡單置辦了後事,唉…”說道最後,隻剩下一聲歎氣。
李清逸從懷裏拿出裝銀子的袋子,取了銀子遞過去,“老人家,這點銀子收著,算是我們替誌遠謝謝你們。”
“這…”老婦人推卻,“老身可不能收。”
南宮靈握著她的手,“收下吧。”
李清逸也道:“收著吧,順便麻煩老人家,幫我們弄點祭品來,我們去看看誌遠。”
老婦人勉強收下,又囑咐道:“那邊山腳下,你們要小心些,天黑前不要再逗留。”
南宮靈和李清逸點頭,“知道了,麻煩您了。”
日頭還盛,不過山下倒是清爽,再加上林木一層壓一層,透出點陰涼來。南宮靈和李清逸站在西山腳下王誌遠的墓前,墓碑是簡易的木板刻了王誌遠三個字,不遠處稀稀散散的還有幾個墳,大概都是喪生的村民了。
南宮靈雙手抱著裝有紅衣骨灰的瓷罐子,“把他們埋一起吧,生不能同裘,死好歹同穴了。”
“嗯,”李清逸將裝有祭祀品的東西放到一邊。
南宮靈為難道:“可是怎麼放進去。”
李清逸踱步觀察了一圈,慢慢將袖子折起來,“退後點。”
南宮靈無聲點點頭,邊後退,邊看著他伸出手掌一個運力,地上赫然出現一個坑,“哇,好厲害。”
“入土為安的人再刨開墳墓對他不尊重,且我們也不是他們親人,就埋在這個坑內,”李清逸給南宮靈解釋道:“也算是在一起了。”
南宮靈想想有道理,要是翻墳村裏人肯定會知道,到時候也麻煩,紅衣又是宮裏入罪的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道:“還是你想的周到。”
小心的把瓷罐子放進去,又把絲帕放在它邊上,南宮靈退開幾步,讓李清逸重新將翻開的土蓋了回去,這樣不仔細看,也瞧不出來了。
兩人擺上祭品,南宮靈用帶來的火盆化了些紙錢,口中道:“這輩子有緣無分,要是有下輩子,你們再好好在一起吧。”
李清逸站在邊上,偶爾替南宮靈揮開飄過來的紙錢,兩個人一蹲一站,安靜的專注於眼前事情。
一會兒化完了紙錢,南宮靈拍了拍手站起來,誰知蹲久了突然站直人有些暈眩,抓了一把身邊的李清逸。暈眩感很快過去,她看了看天色,欲言又止的探道:“事情辦完了,我們現在回京城嗎?”
李清逸看她,知道她還有話,“不然?”
南宮靈雙手握著在身前甩來甩去,抿嘴笑,顯得有些俏皮活潑,說道:“你知道的。”
李清逸抬頭仰望麵前的這座山,神情肅穆,“留著的確是個禍害。”
“對嘛,”南宮靈拍掌笑道:“我們真是心有靈犀。”
李清逸笑的無奈,“我先送你回木棉莊裏,我再去探探。”
南宮靈臉唰的拉直,“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去。”
“太危險了,”李清逸搖頭,“乖,回去等我消息。”
南宮靈氣呼呼的道:“是不是你們都瞧不起女人,我可不是普通的大家閨秀。”
李清逸笑道:“自然不是,但你也聽說了,這裏喪命的可不是一兩個。”
南宮靈驕傲的一甩頭,“我不怕,就算你不帶我去,我自己也會去的,你合計一下吧。”
任由她一個人瞎胡鬧或者更危險,李清逸也知道南宮靈不隻是嚇唬他,她真會那樣做,隻能妥協道:“好吧,不過你要聽我的。”
南宮靈頓時眉開眼笑,“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