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臣叩拜,“皇上萬歲萬萬歲。”
李清昇走出淩德殿,晚風襲來,將他的黃袍吹的翩翩飛起,寬大的衣袖像鼓了一個大包似的。年輕的帝王褪去人前的威嚴和狠戾,常掛在嘴角的慵懶笑容也沒了,眼神裏透出淡淡的疲倦。
最是春日好,桃花吹滿頭,和風颯颯無休,滿庭歡歌不歇。樹樹好枝層疊起,柔蕊嬌嬌顏色鮮,穿花蝶舞蜂飛鬧,當是好花開處惹人憐。
南宮靈一夜無夢睡的踏實,倒醒的早了些,想起雖住了這府裏幾日,也沒仔細看看,趁著晨光還在,就避了初雪,一個人四處漫無目的的亂走。看到這片桃花,停下伸手探了一枝,細細端詳盈盈花瓣,素手纖纖玉蔥指,柔光粉嫩蕊含嬌,桃之灼灼其華,映了美人麵目,更是相應成輝,妙目顧盼,倒是別樣生動了。
一抹青影在花間交錯而過,細看才知是踏露而歸的南宮軒,就見他臉色疲倦,一夜未眠的眼下浮著淡淡黑色,眼睛裏分明還有紅色血絲,臉色沉沉,打眼看到了南宮靈,緩了下臉色,道:“哦,靈兒,你怎麼在這裏。”
“摘桃花,”南宮靈把手上的桃花拿出去給他看,疑惑道:“父親,你是剛回來嗎?”
南宮軒點頭,“昨晚宮裏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爹和其他大臣商討了一夜。”
“對了,爹,這建皇宮的可倒黴了吧,是不是要被問罪呀,”南宮靈想到昨日的疑點,探問道。
南宮軒打量了她一眼,“你問這些做什麼?”
“好奇嘛,”南宮靈一隻手摸了摸桃枝上的花瓣,雙眸微抬,嘴角含著淺淺的笑,“這麼好看的宮殿一下子就沒了,怪讓人可惜的呢。”
“工部尚書是死了,也不知道靜王是否參與,”南宮軒低語了一句,不像和南宮靈對話,倒像自己說給自己聽一般,搖頭道:“不過那陳光瑾也太著急了些。”
南宮靈聽了一頭霧水,一路上非纏著南宮軒把事情給她講一遍,南宮軒沒法,撿不要緊的大概說了下。
“咦?這麼說,那司馬大人是不是和靜王有仇啊,幹嘛非抓著他不放呢,”南宮靈問道。
“早兩年陳光瑾的女兒看上了靜王,他就去求皇上指婚,皇上也樂得成全,哪知靜王當麵婉拒了婚事,這之後,他就懷恨在心,處處與靜王作對,”南宮軒給她解釋,想到往事,也舒然一笑。
南宮領大笑道:“原來是這樣,這司馬大人也太小氣了,”又有點八卦的問道:“他女兒是不是很醜,那個靜王才看不上呀?”
南宮軒搖了搖頭,“據說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
“那他有心上人了?”除了這兩個原因,沒別的解釋了。
“這就沒人知道了,隻是這兩年也不見靜王與誰家小姐走到一起,更從不曾聽過婚配之事,”南宮軒對這種兒女風雲的事情自然沒有南宮靈感興趣,敷衍道:“好了,時辰不早了,你快些去用早膳,為父還有事。”
等南宮軒走的沒了影子,南宮靈還停留在原地,腳尖踢著幾個小石子,心裏盤算道:“這個靜王好歹幫過我兩回,做人不能知恩不報,如今他被冤枉了,我是不是該幫他平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