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筱雪並不作聲,默默拿起一瓶酒輕搖道:“好。”說著一仰頭,一會的時間,一瓶酒就這樣沒了。
“啪啪啪”四周一陣掌聲。
韓悅悅焦急的看著圈中猛灌酒的兩人,不停地跺腳:該死的李喻河,怎麼還不來。
“好,啪啪啪。”又是一陣掌聲,張筱雪又喝完了一瓶酒。
角落裏,劉明君和安少宇默默地看著這一切,並未去阻止。
“你不去阻止嗎?她這樣下去,對身體不好,醉了還可能會被欺負的。”安少宇看著張筱雪輕輕地對劉明君說道。
劉明君輕輕歎息道:“這點酒她不會醉的。”說著又往嘴裏猛灌了一口酒。他的心其實很疼,知道她喝酒厲害,可看到她這樣喝酒還是和想去勸阻;知道她不想看到他,他還是跟來了;聽說她惹惱了校長,他求爸爸去求和。他不求別的,隻要能她盡快想起他就好。
酒就在兩個人的仰頭間從嘴進到肚子,誰也不肯慢下來。
夜更深了。墨藍墨藍的天,像經清澈清澈的水洗滌過,水靈靈,潔淨淨,既柔和,又莊嚴;沒有月亮,沒有遊雲,萬裏一碧的蒼穹,隻有閃閃爍爍的星星,宛若無邊的藍緞上的灑印著數不清的碎玉小花兒……
夜涼,輕輕地飄灑著;露水,悄悄地凝聚著。在“夜色”門口,那株小白楊樹繁茂闊大的桃心形葉子上,這時全掛上了露珠珠兒。露珠兒漸漸大,漸漸圓,驀地,一滴,滾落下去,又一滴,撲嗒,撲嗒……
劉明君再也無法忍受張筱雪如此摧殘自己,怒氣衝衝的走到張筱雪麵前,一伸手搶過張筱雪剛要往嘴裏送的酒瓶,眼圈微紅,急忙勸阻道:“你瘋了嗎?這樣喝下去,你會死的。”
“你是我誰啊?我幹嘛聽你的啊?”張筱雪玩笑似的說道,語氣尖酸,嘲笑的意味很明顯。
“張筱雪,你這是什麼態度?在校得罪了校長,就來這撒野,你這樣哪裏像個學生?哪裏像個女生?”劉明君臉色一沉,語氣也變的嚴肅起來。
張筱雪抿嘴樂了樂,好像完全不在意:“你管我!”
“好,我不管你,你喝死吧。”劉明君猛地丟掉手裏的酒瓶大步離開了。
張筱雪心有餘悸,不甘心地把頭一撇,鼻子裏發出一聲輕哼。隨手拿起一瓶酒喝了下去。
她不是不記得了,她是怕劉明君會以她記得了要她和李喻河分手。雖然她說她不愛李喻河了,可她的心裏卻很矛盾,她不想就這樣和一個救過自己的人說再見,她想試著去挽回。
她想裝瘋賣傻地過一生,可以聽不到那些刺耳,看不見那些揪心,感覺不出那些疼,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累了就睡覺。
可腦子裏,全是和劉明君在一起開心的情景,淚在她仰頭間流滿雙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