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中秋佳節,皓月當空。廣州的天空依然灰霾,月亮被蒙上了一層厚厚的月暈。在這個喧鬧的城市裏,人們仿佛永不停歇,工作的繼續工作,玩樂的繼續玩樂,隻是節日的氣氛越來越淡薄,象征性地慶祝一下,就要準備假後的工作了!
人月,本當兩圓。
韋少手握著酒杯,看著樓下商店還在拚搏的售貨員,不禁感歎,中秋佳節,不能回家團聚的又豈止他一個!
“喂,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坐在對麵的邱雪敲了敲餐桌。
“沒什麼,在看美女而已。”韋少回過神來,恢複一貫的笑容和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這麼大的一個美女坐在這裏都不看,你還要往哪裏看?”邱雪嘟著小嘴,裝出生氣的樣子。
一旁的盧灼坐不住了,眼睛東張西望,“有美女在這裏嗎?哪裏?”然後故意問韋少:“你看見美女了嗎?”
邱雪狠狠地往盧灼肩上打了幾下,說道:“真沒眼光!”
韋少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韋少與邱雪是高中時期的同學,大學畢業後從事著同樣的工作,還在同一個部門----------市刑偵大隊,不得不說是一種緣分,盧灼是他們的同事,因為年紀相當,所以跟他們也比較相熟。節慶日,他們沒有得到休假,於是約在一起聚餐慶祝。
“中秋節快樂,來,我們幹一杯。”韋少拿起酒杯。
“飲勝!”三人碰了酒杯,齊聲說:“中秋節快樂。”
“不要喝太多了,適量就好。”邱雪把酒分了兩口喝完,“要記住,明天輪到我們值勤。”
韋少放下空酒杯,說:“放心吧,幾杯酒算不了什麼的。”隨手夾了點青菜,接著說:“今晚好像是李媛值勤吧?”
邱雪說:“不大清楚,她又不是我們刑偵的,別人的女朋友,你關心這麼多幹什麼?”
“關鍵是她不隻是我的朋友,她還是我好朋友的女朋友,謝昭休假回家前千叮囑萬叮囑,叫我要多點照料她,說什麼節假日多發事件,李媛入行不久,經驗尚淺。”韋少說。
“不知道現在謝昭怎麼樣呢,你說他有沒有在想念我們呢?”邱雪問。
“不知道呢!”韋少笑了笑,左手拿出手機,撥了李媛的號碼。
“喂!”電話那頭傳來。
“李大小姐,中秋節快樂啊!”韋少說。
“快樂不起來啊,現在正在出勤呢!”李媛的語氣有點鬱悶。
“出勤?發生什麼事了嗎?”韋少問
“沒什麼大事,一些口角而已,我一個人也能處理。”
韋少有點擔心,說:“你一個人去?去哪裏執勤?其他同事呢?你一個女的很危險的…………..”
“火爐山那邊,放心吧,普通的民事案件,去調解一下,況且今天值勤的人也就那麼幾個,哪有人手陪我出勤。”
“可是………..”韋少還是還是不怎麼放心。
“別可是了,我要忙了,見麵再聊,就這樣吧……………”李媛掛了電話。
韋少把手機放回口袋,心裏隱隱約約的覺得不安穩,總有一種難以形容的不安,說不出的鬱悶。
“別擔心,她受過正規訓練進入警隊的,一般賊人就算擺不平,要全身而退也不是什麼難事。”盧灼拍了拍韋少的肩膀。
一旁的邱雪說:“跟你這麼多年朋友了,沒見過你會這麼關心我!”然後狠狠地瞪了瞪韋少。
韋少有點哭笑不得:“是因為你讓我能放心嘛!你是我們大隊的精英,整個警廳有誰沒聽過我們邱神探的大名!”
邱雪笑了起來:“你就繼續吹吧!”
韋少把酒斟滿酒杯,慢慢地喝上兩口,輕輕地歎了歎氣:“現在這個社會,什麼人都有,品行惡劣人的會犯罪,連品性純良的人也會犯罪。”
邱雪、盧灼點了點頭,表示默認。
韋少左手摸玩著酒杯,“前些日子,我抓了一個入室行凶的罪犯,是個大學生,才二十歲出頭;我抓他的時候,他一邊扯著我的手臂,一邊痛哭,叫我放過他。”韋少又呷了一口酒,說:“我對他說,現在後悔已經太遲了,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他說,他隻想弄點錢回家而已,他不想殺人,他隻是想讓受害人不發出聲音而捂住她的頭。”
“入室偷盜,就已經是違法了,要怪就隻能怪他太不自律。”邱雪說
韋少接著說:“我問他,為什麼不好好地去工作,讀這麼多年書都讀的什麼;他說他剛畢業工作,就遇上老板卷款潛逃,身上沒錢,也沒什麼工作經驗,一直再找工作,家裏是農村,供他讀書耗費了大量錢財,家裏一直讓人瞧不起,直到我考到了大學,村裏這十年也就我一個大學生;他們對他期望都很大,說要等我中秋回去慶祝;他說隻想攢幾個錢,能買點像樣的手信回去,讓他們覺得他現在過得不錯而已,也能讓家裏人榮光一番。”
盧灼歎了歎氣,說:“無論什麼理由,每個人都必須為自己所做過的事情而負責,誤入歧途,一生的前途也就毀於一旦。”
邱雪把玩著手中的刀叉,淡淡地說:“我明白你想表達的是什麼,經濟越發展,道德越低下,很多人為了錢,可以輕鬆地突破自己的底線,甚至沒底線;又有多少人能真正做到淡薄名利,所謂的義氣、骨氣,隻有在關二哥時代有存在感了。
韋少揚起右邊嘴角苦笑“可能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