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驚非同小可,我忙坐直身子,眼睛死死盯著床下的鞋子!汗,除了一雙大的男士黃靴子外,就壓根沒其它女式鞋子。難道我要光著腳下床,再作其他較安全的行動嗎?
腦門上黑線暴多,我沉著臉,輕手輕腳的掀開絲被,再小心謹慎的從他身上跨過去,最後用眼角瞄他,看他有沒有醒,他還是一動不動側臥在枕邊,我輕吐了一口氣,毫不猶豫,忙踩在他的靴子上,考慮半秒鍾,不客氣地穿上他的靴子,眸子亂掃,看到書桌上擺放著一座五爪黃龍雕像。我走上前去,將那龍拿在手上,頗有些分量。心裏一喜,就算不能威嚇到床上那男人,好歹也能壯膽。
可是,為什麼,我感覺有莫名危險來臨呢?我感覺,我的身後被很強烈的霸氣和怒意籠罩著。莫不是……不會是……我困難地咽了口吐沫,然後猛地轉過身子,鼻子撞上既綿軟又寬厚的胸膛。
不敢說痛,隻能驚慌失措的抬頭看那個已經醒的男人。呃,好高呀。似乎都有姚明高了。這個人不僅有令人難以忘記的英俊霸氣容貌,也有高大威猛的身材。我瞄了一眼手上拿著的黃龍雕像,心裏不停打鼓,他的頭估計夠不著,那我要不要向他身上敲過去?
“你想拿印台砸我?”他突然開口,並且上前一步,他寬厚的胸膛更加貼緊了我。我發現,這個人不僅外貌出眾,就連聲音也是這般地低沉有力,暗啞的嗓音這般耐聽,我不禁多望了他幾眼,以至於潛在的危險還沒感覺到。
“是不是?”他又次耐心地問我。被籠罩在他男性好聞的氣息中,我的身子微微打顫,連拿著貌似印台的手都哆嗦了。他低沉一笑,忽然伸手將我手上的黃龍雕像拿走了。我這才驚醒過來,忙伸手去夠,可惜他不容我再動分毫,不由分說,將我突然橫抱起,徑直向那床上走去。
我心裏驚恐不已,他想做什麼?
見我不停扭動身子,不敢言語,雙目惡狠狠瞪著他的樣子,他顯然怔住,低頷深深望著我,沒來由冒出一句:“在胡地為奴的日子,很不好吧?”
啥……我腦子突然頓住,胡地?他說是胡地?為奴?看他陰狠的黑瞳,分明寫著:我恨胡人!可是……我雖然是漢人,可現在的身份是所謂胡人的皇後呀?
我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可是理智告訴我,在這個人麵前,最好閉緊嘴巴。
“不記得我了?你曾經救過我。”他極其溫柔的跟我說。我蹙緊雙眉,腦子回想,我半年來都是被關冷宮,不應該會救過誰的。除非我才來到這年代,專從棺材爬出來那一天……突然,我想起了什麼,恍然大悟道:“原來是你呀。後來你終於逃出宮了?”
眼前這個人,我不得不交待下。當初我初來到這個燕國,從棺材裏莫名驚愕爬出來時,宮裏一片雜吵亂聲。當時,我在棺材邊看見躺在地上的他。當時也沒多想,就把他藏在棺材底下,也幸虧那東西底下是被長凳子給架著的,所以,藏個他也不是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