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寒如水的午夜,仰望星空.河漢皎皎,像是一把被誰隨手散落的明珠.
千百年來她們就像這樣在可望而不可及的天空俯視著人間.這紛繁的人世,分分秒秒湧出新物,顯出新貌,星光卻似乎沒有變化,依舊那麼美麗安詳,那呢遙遠.人世與星空......突然間,一個問題出現在軒然的腦海.他不禁喃喃自語:
"何......何為永恒?"
突然一個聲音自背後響起:
"較之悠遠的曆史和眼前這燦爛的星空,已存在和將存在的時間,一個人的生命何其短暫渺小,那麼,怎樣才是永恒?看來司徒公子閑著沒事做卻在這兒想這樣深奧的問題?!"
看來她在這兒站了不少時間了,這白季敏決非等閑之輩.軒然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而他竟然沒有發現?!若是敵人,也許他現在早已去見他陰府的額娘了.
"白姑娘現在還沒睡?"
然而白季敏卻並未回答他的問題,隻是抬頭望著星空,道:
"何必為這種問題而苦惱呢?生命誠然渺小,但若傾此短暫一生,使周圍的人們生活得更快樂,使世間因我而更美好,這一生也便沒有虛度了,人的生命便是充實,美麗的.何必追求千百年後仍有人知道我的名字?這種道理,相信司徒公子應懂得吧!"
看著笑得燦爛的白季敏,軒然突然明白了什麼.
人,總得切實地活著,為周圍做些什麼.
正當兩人沉默時,白季恒也半披著衣服朝兩人走來,口中還不斷抱怨:
"你們兩個怎麼半夜跑這兒幽會?!也不叫本少爺!太不夠意思了.哎~要不這樣吧!我們來個'庭院賞月'如何?"
"恩,是個不錯的主意,臭小子,去你房裏那些酒來."
"好,馬上回來!"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時間到!"
"到了!"
"恩,不錯,輕功沒退步."
"哈哈,謝謝姐姐誇獎."
白季敏微微一笑,便施展輕功往自己房間去了,出來時手中抱著琴:
"小子,我比你快吧!"
"我知道嘛,但你也不要打擊人家嘛!"
三人坐了下來,白季敏將琴放在麵前的石桌上,用手輕撫琴弦.這時的她,仿佛格外出塵,沒有絲毫她整人時的狡黠.
"哦?白姑娘會撫琴?"
白季敏還沒開口,一旁的白季恒便道:
"那是,姐姐她當然會啦!姐姐好久沒彈了,好懷念啊!"
"很久沒彈了?為什麼?"
"不為什麼,我不想彈罷了."
語畢,一個起音發起,繼而是一串流雲似水的琴聲.白季敏微微唱道: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近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唱到這兒,軒然不知從哪兒拿來了一把劍,舞了起來.
隻聽原來柔和的琴聲,突然變得急促,豪放: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曲畢,三人都沉默不語。
“這曲子,似乎在中秋唱會更適合呢~今年中秋,我想邀兩位去府中做客,不知是否跟賞臉?!”軒然首先打破沉默。
“當然去,當然去。我與姐姐一定到達!”
“哎呀,這以後再說,本姑娘現在困了,去誰了!”
“本少爺也困了,明天見,軒然。”
“恩,好夢!”
回到房中的白季敏,回想起了自己與軒然的對話,自語道:“是啊!對於我來說,永恒,要怎樣,才能算是,永恒呢?”......
“叩——叩——叩——”在清晨的第一縷陽關射向大地時,白季恒就精力充沛地敲著白季敏和軒然的房門。
“姐!軒然!起床了~快點,今天我們出去玩!”
經白季恒的喊叫,全府上上下下都被吵醒了,唯獨白季敏和軒然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姐——軒然——起床了————”
幾秒鍾的寂靜後,兩扇門在同一時間打開了,兩個睡眼朦朧的人走向了白季恒,一隻腳踢上白季恒的肚子,一個拳頭打向白季恒的腦袋。
“你知不知道你很吵啊!”兩人同時開口。
白季恒用小狗那種可憐巴巴的眼神看了看回房的兩人,哭喪著臉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