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馬一腳踩空了,斛律鍾都不暇細想,伸手便將宇文玥攏進了自己懷裏,兩人往山下滾去!
一路“咕咚咕咚”地滾下去,好不容易停下,周圍一片黑漆漆的,斛律鍾都焦急地問懷裏的人:“阿玥,你沒事吧?”
“我沒事,”聲音裏卻帶了哭腔,“鍾都你一定傷得很重吧?”鍾都受了重傷,卻還將自己攏在懷裏,從那麼高的地方滾下來,一定傷得很嚴重……
“沒事。”斛律鍾都壓製住自己的悶哼,輕聲說了一句。
他現在身體情況很不妙,也許馬上就會暈過去,但是在暈過去之前,他一定要保證宇文玥的安全,一定不能被宇文護的人找到。
往四周摸索了一番,斛律鍾都終於摸到了一條道,他想了想,撐著身體起來。宇文玥也忙起身,攙扶著斛律鍾都,將他身體的重量都移到自己身上來。
“我們去哪裏,鍾都?”
“那邊好像是一個山洞,我們進去看看。”兩人在黑暗中摸索前進,終於到達了山洞裏麵,斛律鍾都找了一個岩石掩蓋的地方,示意宇文玥躲進去,然後自己也在那裏微微倒下。
“鍾都,你現在傷得很重,必須得好好包紮……”宇文玥有些手足無措地扶著他。
頭越來越暈,斛律鍾都感到自己快要失去意識,忙一把抓住宇文玥的手:“如果……如果他們找過來了,你就快走,知道麼?”
“我……”
“如果上天真的跟我們作對,讓宇文護的人找上了的話,一個人死總比兩個人死好。”斛律鍾都淡淡說道。
“可是……”
“算我求你,好麼?”斛律鍾都垂下眼瞼。
“……好,我答應你。”宇文玥嘴上說著,手卻握成了拳。
斛律鍾都知道這丫頭將感情,此番也不知說的是真心,還是假意答應,但是他實在無暇理會了,頭腦的昏沉使他一會兒就沉沉睡去。
宇文玥探了探斛律鍾都的額頭,已經熱得發燙。她嚇了一跳,撕下自己的衣袖,四處摸索了一番,終於在一麵山壁上發現有水流動的痕跡。宇文玥大喜過望,將撕下的衣袖緊緊貼在山壁上,使水流漸漸蘊濕衣袖。
將衣袖弄濕之後,宇文玥忙將它放置在斛律鍾都的額頭上,然後開始下一步工序,給斛律鍾都包紮。
山洞很黑,她隻能靠摸索,靠手感來確定傷口在哪,這樣很費時間,所以當她做完這一切時,天已經隱約露出了魚肚白。
宇文玥終於撐不住,靠著旁邊的牆睡著了。
當天色大亮的時候,斛律鍾都一覺醒來,看到的就是身上已經被包紮好的傷口,額頭上放置的浸了涼水的布條,以及……熟睡的宇文玥。
不自覺輕笑了一聲,斛律鍾都脫下自己的衣服蓋在宇文玥身上。山洞裏已經敞亮,看來昨晚宇文護的人沒有找到他們,真是萬幸。
不多時,宇文玥終於醒過來,她朦朦朧朧地看著斛律鍾都,還沒睡醒:“這裏是哪裏啊?”
斛律鍾都忍不住彎了嘴角:“丫頭,再睡一會兒。”
“哦。”宇文玥應了一聲,閉上眼睛正準備再度睡去,卻又猛然睜開眼睛,驚喜道:“我們脫險了?!”
“不然,我們還可以這樣悠閑地說話麼?”斛律鍾都閑閑地看著她。
“也對啊,”宇文玥笑了笑,突地站起來,“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回去吧!免得再被他們找到。”
斛律鍾都在她的攙扶下站了起來,也笑:“嗯。”
“懸壺”醫館肯定是不能回去了,宇文玥將斛律鍾都帶到了長安中心街區的一所庭院前,那所庭院上麵寫著“公主府”三字。
“這是我在宮外的別院,由於我一直住在宮裏,所以這個院子一直閑置,”宇文玥向他解釋,“現在‘懸壺’醫館不能再去了,隻能委屈你住在這裏了。我也會搬進來,這樣宇文護難不成還敢闖公主府麼。”
“其實……”斛律鍾都輕咳了一聲,“其實我一個人住也可以,你不必……”
“我不放心啊,”宇文玥接下話茬,“我住在這裏,四哥會派很多人保護我,這樣公主府才稱得上真正的安全。”
斛律鍾都不再反對,隻是嘴角彎彎的幅度更大了些。
之後,兩人就搬進了公主府,宇文護的人再沒出現過,不知是已經放棄,還是正在預謀。
沒有了行醫之事,斛律鍾都的生活更是閑了下來,宇文玥也天天閑得沒事幹,於是兩人便經常一起對弈,一起練舞,一起喝酒飲茶,日子過得也不亦樂乎。
隻是沒想到,沒過多久他們便發現了一件驚天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