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玥……染上了瘟疫?!
此時已經無暇顧及宇文邕的身份,斛律鍾都滿腦子都是宇文玥染上了瘟疫,他猛然站起身:“事不宜遲,我現在就跟你走。”
跟著宇文邕快速進了宮,繞過無數座宮殿,終於來到長風宮。
長風宮是按照宇文玥的喜好布置的,各處都很素淨,卻處處透著精巧。斛律鍾都一邊暗歎著,一邊隨著宇文邕來到內殿。
在斛律鍾都進來之前,小謝已經將床幔放下,隻餘了宇文玥一隻纖細的手伸在外麵。男女有別,在宮廷中,要診斷妃子與公主的病情,都隻能靠切脈,太醫尚且如此,更何況是斛律鍾都。
他二話不說,便開始切脈,半晌之後,他奇怪道:“與普通的感染瘟疫者脈象一致,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按理說,用我那藥方便可。”
那為什麼宇文邕還要請他進宮?當時宇文邕親自來請他,可將他嚇了一跳,莫不是阿玥的病連太醫也沒法子了?可是現今看來,宇文玥的病並無可別之處,應該很快就能好起來。
“這樣朕就放心了。”宇文邕放下心來,臉上不由得有了笑意,“阿玥已經昏睡一天一夜了,雖然太醫說此藥可行,但朕仍舊不放心,故此將公子請進宮來,望公子莫要怪罪才是。”
“原來是這樣,”斛律鍾都虛驚一場,不過知道阿玥沒事,總歸也放下心來,“個人體質不同,有些人服藥之後立刻就能醒來,有些人還需要一些時間調整內息,我看阿玥用不了一個時辰就能醒來了。我們不妨安心等等,若一個時辰後阿玥還不醒來,我再想想其他辦法。”
“嗯,那就勞煩鍾公子了,”宇文邕做出一個“請”的姿勢,“請往這邊休息。”
“皇兄,阿玥怎麼樣了?”宇文憲匆匆走入,後麵跟著宇文直、奴叱太後和阿史那桑。
進來之後,他們才看到斛律鍾都:“這位是?”宇文憲疑惑問道。
“這位是鍾都公子,就是阿玥經常提及的朋友。朕不放心阿玥的病,便將鍾公子請入宮來,親自為阿玥看看。”宇文邕介紹。
宇文憲與宇文直便微微躬了身,以示禮貌。奴叱太後忙不迭地問:“那麼鍾公子,阿玥現在如何了?”
斛律鍾都見她焦急的模樣和她華麗的服飾,便猜出她的身份:“太後不必擔心,阿玥過不了多久便會醒來。”
這個人就是斛律鍾都……阿史那桑暗暗大量他。經過這麼些年,她也無意中知道,當初去突厥求親的“斛律鍾都”其實是齊國的蘭陵王,而此番見到真正的斛律鍾都,她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幾人正說著話,小謝匆忙跑出來,笑道:“公主醒過來了!”
眾人魚貫而入,宇文玥麵色蒼白,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大家:“本來是去幫助感染瘟疫的人,沒想到自己竟染上了瘟疫,真是丟人……哎,鍾都你怎麼來了?”
斛律鍾都笑了笑:“一醒來就說這麼多話,看來你的病好得差不多了。”
“鍾都你個混蛋!”宇文玥元氣十足地哼了一聲。
“看阿玥這樣子,應該沒什麼大毛病了,哀家還是回去繼續喝酒吧。”奴叱太後打了個酒膈。
“母後!”宇文玥皺了皺眉,“不要老是喝酒,對身體不好!”話音剛落,便覺得頭又暈起來,她有氣無力地躺回去。
“好好,丫頭你別動氣,好好養身子,母後今天不喝酒了。”奴叱太後忙信誓旦旦地保證。
宇文邕也擔心宇文玥剛醒過來,身子還比較虛,應該多多休息,於是他招呼眾人離開:“阿玥,你先好好睡一覺,我們等會兒再來。”
“唔。”宇文玥此時也有了睡意,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
“皇上,”阿史那桑喚了他一聲,“臣妾留下來照顧阿玥吧。”
“也好。”宇文邕點了點頭,便與眾人一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