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老地方,甚至是同一個包廂。
這次,劉永邦早到,秦旖旎推門進去的時候,劉永邦在茶室裏正襟危坐著,眉頭微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見秦旖旎進來,回神的姿態都是不動聲色。這個男人的閱曆,不是平白得來的,人生的積澱顯露在他的一言一行之上。
“秦小姐!”劉永邦站起身,繞過桌子,很有紳士風度地為秦旖旎拉開椅子。
“謝謝!”秦旖旎已經習慣他這樣的作為,心安理得地坐下。她現在也沒心思關注這些,她關心的,唯有一個問題,一個纏繞了她許久不曾解決的疑惑。
“劉先生,賬款我已經打到你賬上了!”
“恩,收到了。秦小姐的信譽我信得過的。”劉永邦笑得圓滑。
秦旖旎低了低頭,“這次,又是要麻煩劉先生。我來,是為了確認一件事。”
“秦小姐請說,劉某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秦旖旎卻忽而沉默了。這沉默之間,眉宇間似乎有著深重的愁緒與憂傷,又有著無限愁腸百結,甚至是痛苦掙紮。劉永邦靜靜地坐著,在這段沉默裏審視著對麵的女人。此刻,他知道她在憂愁什麼,甚至知道她接下來的問題,但他不說,也不能說。
有時候,圈子就是這麼小,人心就隻有這麼大。
“上次我在度假島的時候,你當時在電話裏和我說到了一些和陳安國有關的事情。”
“是的,秦小姐是還有什麼疑慮嗎?”
秦旖旎深吸口氣,似乎是在暗暗為自己下決心。這時候的她,心裏甚至是有絲恐懼的,如果世上真有如此湊巧的事情,那便是上天開的最大一個玩笑了。
“你說陳安國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叫陳錦榮,已在近兩年升為軍政部某部的部長,大權在握,是陳安國這幾年來培養的一個成功案例,也是他企圖在退休之後仍然把控權力的一個重要媒介和代言人。小兒子,你也和我說過一些,但是都有些模糊,今天,我是想請你把他小兒子的具體情況也告訴我。你看,有問題嗎?”
受聘於秦旖旎已是三年,到現在這案子才算是有了眉目和線索,劉永邦自然是格外仔細和謹慎。在這過程中,早就將具體詳細的資料準備好,但一個星期之前的那份裏,隻是提供了各方麵能夠證明是陳國安所為的確鑿證據,並沒有具體提及他的兩個兒子。這次秦旖旎再次約見,劉永邦出門之時便將全部資料備齊,以備萬全之需。
“當然可以!”劉永邦說著,從公文袋裏將文件取出來,低首仔細翻找,很快,他遞過來其中一張,並將其他也一並放在秦旖旎麵前。
望著那張材料,秦旖旎怔了好半晌,伸手接過來時,手竟會不自覺地顫抖。
就在劉永邦遞過資料的時候,恍惚間,她似乎看到了幾個熟悉的字眼。接過資料的瞬間,淚意模糊了雙眼,命運已經再次將她推向了一個未知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