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靈竹多次要求自己單獨騎一匹馬,奈何技術太差走得慢,為了不耽誤大家時間,隻好被流雲帶著走在後麵。
在國都駐留已久的宛晝得到消息轉告凡人王,於是凡人王決定第二天重新祭祀神祖,迎接六位正主。
七人一路日夜跋涉,穿林踏水,幾日後終於趕到了泰安城外。因為時間太晚城門已經關閉,幾人決定在郊外歇息一晚,第二日上午入城。
乾曜點燃一大堆篝火,防止危險動物接近。眾人和衣圍火而坐,緩緩入眠。
凡人王的宮殿在城最北,祭壇在城東,於是眾人從東門入城,直接去祭壇。
一路走過去,卻發現城內安靜得異常,幾乎沒有什麼行人,走到祭壇附近才知道,原來都在這裏圍觀。粗布褐衣的老百姓堆在祭壇外圍,擠得水泄不通,都專注地看他們的王站在高高的祭台上行禮祈福,沒人注意身後的八人。
幾人下了馬,不動聲色地站在遠處,靜靜地觀察。
祭台由漢白玉雕成,四向各有一處台階,圍欄雕龍畫鳳,異常精美。它與尋常人肩膀同高,站在下麵仰視,隻覺上麵的人與日同輝,很是傳奇。
正中央站著的人身穿黃衣,戴著一頂無比奢華的帽子,身後站著兩個小廝,打著遮陽傘之類的東西,祭台下麵站了很多圈士兵,個個手持長槍,滿麵威武。一人手捧黃綢布,高聲朗讀,隔得太遠,聽不甚清楚。
靈竹看了一會兒,無聊得開始打哈欠。乾曜早就急了,不滿地嚷嚷:“那群人在幹嗎,羅裏吧嗦有完沒完。”
祈歲皺起眉頭,也不想再看了,便回頭對流雲說:“起風。”
流雲點點頭,抬臂張開手,下一秒便平地卷起狂風,朝祭台吹去。士兵慌亂地捂住帽子,小廝們站到凡人王麵前,幫他擋風。士兵首領眯著眼看看了對麵,大聲喝了一句:“誰在那裏?”
祈歲笑了起來,也不回答,徑直朝對麵走去,其他幾人隨即跟了上去。
七個人走在一起,長發飄舞,衣袂翻飛,容顏傾世,風華絕代。
霽雪揮了揮衣袖,頓時花瓣連成雨,清香飄滿天地間。老百姓們看傻了眼,自動讓出一條路,呆呆地看著他們走過去。
垣已跺了下腳,隻覺得大地顫抖,人搖擺不定。舉著長槍準備攻擊的士兵嚇得放下武器,紛紛逃開。
七人目不斜視,款款走上祭台,小廝們嚇得腿軟癱坐在地,隻有他們的王筆直地站著,冷靜看向幾人。
“你們是神族正主?”
祈歲點頭微笑,氣勢淩厲如長虹。“正是。”
凡人的王也笑了起來,拱手行禮。“在下神佑之國君主,姓李,單名燁,有幸見到正主尊容,實乃大幸。”餘光掃了眼眾人,又問道:“隻是,為何是七人?光主已經到來多日。”
“還有一位是我們幼主。”祈歲不卑不亢。
“如此。”李燁直起身,“祭祀已至尾聲,我在此恭候各位多時,不如移駕宮殿,歇息接風過後,再作詳談。”
“也好。”
“那麼,請。”等七人上了馬,李燁才進了鑾車,在無數士兵圍護下,向西北方前進。
錦味殿。擺滿了美食珍饈的圓桌旁。
一番自我介紹後,李燁退下了侍女,開口道:“其實這次找各位來,是有一事相求。”
“凡仙殊途,互不相關,我們恐怕不能插手。”祈歲道。
李燁麵露懇求的神色。“此事甚是要緊,關乎天下蒼生性命,請聽我說完,再決定是否相助。”
祈歲想了想,點頭。“好吧,請講。”
“天下一直動蕩不安,別處戰火紛飛生靈塗炭,更朝換代稀鬆平常,隻有我國在神祖保佑下寧靜祥和,建國至今已有數百年曆史,國家富足強大,百姓安居樂業,一派和樂景象。然而近些年別國覬覦我國富裕,想據為己有,邊疆戰火不斷。最初還能擊退外人侵犯,而如今別國互相勾結,形成聯盟,孤立我國,且戰爭損耗太大,長此以往將造成國庫虧空,人丁減少,最後以致滅亡。國都滅矣,何況家乎?將會有多少百姓流離失所,哀鴻遍野。此種慘狀,相信無論仙凡都是不願看到的。”李燁滿臉悲痛。
“你的意思是?”
“我聽聞七主神力超凡,若能得到你們相助,定會打敗敵軍,並且震撼到他們,使其不敢再來侵犯。此事有百利而無一害,請七主成全。”李燁突然推開凳子,甩開下擺跪了下來。
“快快請起,你貴為一國之君,怎可輕易拜我們?”祈歲趕忙去拉他。
李燁不為所動,一臉堅毅之色。“我這一跪是為天下蒼生,值得!今日我是為百姓請命,這條腿不是我自己的,而是百萬黎民的,還請七主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