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刹華知道駱啟霖是在諷刺自己,倒是不惱,隻是笑著說:“我也沒有想到,我自己會不由自主的來到這兒。”
夜刹華放開苑苑,和駱啟霖一起在桌案邊坐下,這才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她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駱啟霖喝了一口茶,歎了口氣,說道:“朕也不知道,隻是那一日,她會許是受了驚嚇吧,太醫說是心氣鬱結,看著她一天天這樣坐著,一句話都不說,朕的心裏就跟火燒似的,朕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了,既然你來了,便幫朕想一想辦法吧。朕原本以為隻要找到了她,一切都會回到原來的樣子,可是現在卻是事與願違。”
夜刹華也喝了一口茶,說道:“你可知道這半年來,她可曾發生什麼事情,或許就是這半年來的經曆,讓她變成這個樣子。”
駱啟霖看著夜刹華,搖搖頭,說道:“朕不知道,這半年來,她一直喝藍離洛在一起,兩個人甚至已經成婚,夫妻相稱,朕知道瑤兒是失憶了,可是朕不敢想象,這半年來,藍離洛到底對瑤兒做了些什麼,他心狠手辣,奸詐狡猾,還有那個北辰,居然挾持瑤兒逃脫,隻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北辰死了,藍離洛也被朕關押了起來,現在朕隻想要瑤兒好起來,其他什麼都不求了,以前,朕就是在乎的太多了,才會讓瑤兒傷心,現在,朕醒悟了,可是瑤兒卻糊塗了,這就是天意吧,上天弄人,我們注定如此。”
夜刹華沒有想到這半年來,苑苑居然和可怕的藍離洛在一起,聽到駱啟霖說藍離洛在天牢,夜刹華立刻說道:“我去天牢裏看看藍離洛,順便打聽打聽,她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駱啟霖點點頭,說道:“你也別勉強,要是問得出來,朕早就知道一切了,可是藍離洛似乎是打定主意不肯說了,朕也沒有什麼辦法。”
夜刹華聽了駱啟霖的話,還是堅定了離去,這是自己彌補苑苑的機會,也是自己幫助苑苑的機會,夜刹華覺得義不容辭。
夜刹華走了,院子裏又隻剩下了苑苑和駱啟霖,駱啟霖泡了一杯茶,放在苑苑的手裏,溫柔的說道:“喝吧,這是你最喜歡的茶,朕一直記著呢。”
苑苑還是一動不動,駱啟霖歎了一口氣,將茶杯拿回來,親自喂苑苑喝了一口,苑苑沒有反抗,也看不出是不是喜歡,隻是機械的喝了下去。“陛下好像真的很閑啊,這個時候難道不是應該處理朝堂之事嗎,怎麼有時間在離禦書房那麼遠的星沉閣悠閑自得啊?”
太後話裏帶刺,駱啟霖怎會不知。
駱啟霖放下茶杯,對著太後施禮,說道:“母後。”
太後點點頭,來到苑苑麵前,看著這個毫無反應的人,太後的心裏還是萬分慶幸的,還好還好,若是苑苑還是從前那個苑苑,不論是誰想要下手,都是不容易的事情,但是現在可就是簡單多了。“真沒有想到,當初那個聰明絕頂的苑苑現在會是這個樣子。”
自從苑苑回到了星沉閣,太後還是第一次見到苑苑,駱啟霖趕忙來到苑苑麵前,說道:“不知道母後此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太後一笑,說道:“沒什麼事情,隻是聽說刹華他在這兒,所以母後也過來看看,順便看一看半年多不見的苑苑。陛下,哀家知道陛下疼愛這個妃子,可是陛下也該知道,你是皇帝,兒女私情切不可看得太重,哀家不擔心別的,就怕她會毀了陛下的一生,更毀了我們帝國千百年來的根基。”
駱啟霖立馬打斷,說道:“母後多慮了,不過是一個女子,又怎麼會如此,若是母後不喜歡瑤兒,那麼就請母後放手,不要在意這一切,朕自知是個皇帝,但是,朕也不是個昏君,孰輕孰重,什麼時候該做什麼,這一切朕都心知肚明,無需母後操心。”
太後指著駱啟霖說道:“陛下,你說什麼,哀家是你的生身母親,不是別人,陛下怎麼可以這麼和哀家說話,就是因為這個女人,我們母子之間的關係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從前,陛下不是這樣的。哀家是為了陛下好,若是陛下不相信的話,哀家願意用這條命來證明這一切,哀家是過來人,命運這個東西由不得我們不相信,我們隻是凡人,不能對抗天命,母後能做的,就是讓陛下懸崖勒馬,及早回頭。你是哀家十月懷胎所生,哀家放不下你,或許陛下覺得哀家心狠手辣,多管閑事,可是哀家卻覺得自己做的事是未雨綢繆,天經地義。”
駱啟霖問道:“母後這話的意思就是,你不殺了瑤兒就不會罷手,是不是這樣?”
太後看著駱啟霖生氣的樣子,點了點頭,說道:“對,哀家和她之間隻有一個人可以活,是她還是哀家,由陛下來做選擇,哀家已經是老命一條,死不足惜,可是哀家不能讓這個女人毀了帝國的將來,更不能讓哀家的兒子去冒這個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