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狐媚子,奉皇明了不起啊?她乃是大將軍的妹妹,誰敢動她?“哎呦,說的我好怕啊!”
苑苑一邊拍著玲瓏有致的酥胸,一邊笑得花枝亂顫,聲音逐漸拔高,“雪妃娘娘好興致啊,這花兒確實不錯,那媚絨,便為娘娘插入鬢角吧!”
“滾,我不需要你假惺惺!”
她靠近的時候,雪妃眼底充滿驚恐,當發現自己四肢可以動彈的時候,沒有思考的,她重重推開苑苑,咬牙切齒的指著她後退的嬌小身子,滿臉怒容。
“啊……你,你好狠……”不知道是雪妃的力氣太大,還是苑苑太輕,嬌小的身子後退數步,撞上堅硬的假山石,發出一聲疼痛慘叫,苑苑小手指著雪妃,從唇瓣虛弱的溢出這幾個字之後,眼前一黑,失去知覺。
剛才苑苑的話將文雪兒嚇得不輕,現在又看著苑苑身下不斷暈開的血跡,麵對駱啟霖突如其來的霸氣質問,她茫然沒了主意。
雖然茫然沒主意,人也有些愚蠢,但她也沒有笨到將方才和苑苑的聊天內容說出的地步,怯怯看著麵色陰鬱的駱啟霖,她喃喃辯解。
“朕都親眼看到了,你還想狡辯?”
冷哼一聲,駱啟霖將地上癱軟、昏迷不醒的嬌小人兒抱起,看也不看身後顫抖成一團的雪妃,帶著夜狼和侍衛大踏步離開。
禦花園中,夏晴天看到那抹明黃色身影,嘴角勾起了然的明媚笑意,將地上的淺紫色宮裝撿起,對依然跪著的玉兒、翠兒點頭,“你們兩個,隨我來!”
“是!”
見她是苑苑身邊最信任的宮女,玉兒、翠兒不敢怠慢,連忙站起,跟在她身後,恭敬走向浣衣局。
那些跟著雪妃的宮女、太監遠遠看到帝王冰冷無情的身影,雪妃娘娘呆愣淒涼的模樣讓她們震驚不已,哪裏還敢阻攔?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三人離開的方向,有的憤憤不平、有的滿臉羨慕、有的……據流傳後世的《春秋列國誌》記在,承乾帝四年,乙酉年二月中旬,雪妃娘娘文雪兒和罪妃苑媚絨在禦花園起了衝突,將身體尚未大好的罪妃娘娘推上假山石,承乾帝當場看到,認定文雪兒當時臉上的陰狠做不得假,有預謀殺人之嫌,罰麵壁三月、罰俸半年!對這個懲罰,當時百官和後宮都很驚訝,紛紛猜測皇上是不是因為朝綱不穩、文氏父子手握兵權,才不得不對雪貴妃從輕處罰!然,流言終究是流言,野史終究是野史,其中的真相已經無從追究,恐怕隻有承乾帝本人,才知道為何會如此處置。
涼風習習,微風吹拂,浣衣局門窗大開,熏香嫋嫋,淡淡的藥香在空中漂浮,桌上宣紙被微風吹得掀起一角,綠葉陪襯下,薔薇花妖嬈綻放,鮮豔如血。
駱啟霖坐在紗簾晃動的牙床旁,麵無表情的看著跪在腳下的十餘人,冷冽的聲音顯露出他的不滿和憤怒,“廢物,一幫廢物,朕的愛妃不過是撞上假山,你們便無法讓她醒來,朕養你們何用?”
十餘人戰戰兢兢匍匐在年輕的帝王腳下,看身上官服穿著,應該是太醫院的禦醫無疑,當前一人兩撇小胡須,目露精光,正是太醫院的掌院韓力。
“皇上息怒,罪妃娘娘身子原本就不好,太傅用金針封穴加上神醫的良方才讓她的身體逐漸健康起來,但太傅臨行前有言,娘娘受不得刺激,如今……”縱然害怕帝王的怒火,韓力還是頂著腦袋搬家的風險,顫抖著解釋。
“如今如何?”
駱啟霖沉了臉,心中升起一種幾乎失去她的恐懼。
“如今撞上假山石,不知道雪妃娘娘對她說了什麼,情緒也非常不穩定,微臣……”榻上人兒嗯嚀一聲,駱啟霖連忙揮手,掀開紗帳,探身看去,剛毅的側臉上,柔和的弧度在陽光下耀眼奪目。
韓力等人看著帝王的動作,便知道此時此地已經不需要他們,恭敬的從地上爬起,彎著腰退出內閣,退出房間,站在走廊上,麵麵相覷。
“媚絨,你怎麼樣?”
榻上人兒不知何時睜開了明媚妖嬈的雙眼,駱啟霖脫了衣衫上床,輕手輕腳將她攬在懷裏,動作小心翼翼,仿佛怕驚擾了她的美好一般。
苑苑睜開眼睛,木然的看著他,小手抗拒的抵著男人散發著熱氣的胸膛,雪白貝齒輕咬下唇,“皇上,天黑了嗎?為什麼,不點燈啊?”
“……”狐疑的目光落在透過紗窗的銀白色光線上,暖洋洋的將她的小臉照得沒有那麼蒼白,這怎麼可能?“春桃可真懶,光忙著和夜狼聊天,竟讓忘記掌燈了,當真該打!”
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確認心中猜測,駱啟霖抱著她的力量又大了些,心中苦澀不一。
她的眼睛,竟然……駱啟霖從來不知道,有一種痛竟然可以從心底滲出來,帶著無與倫比的哀,“天已經黑了,你餓不餓,朕讓人給你準備些清粥,好不好?”
這是他第一次,輕聲細語的哄著這個女子,她臉色蒼白,身體嬌小羸弱,仿佛一個易碎的瓷娃娃,讓人不自覺的,為她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