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苑急忙就回他:“臣等隻是未料到皇上突然駕臨,過於驚喜罷了。”這冠冕堂皇的話說完,她都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這慌撒得未免也太過明顯,隻是實在找不出其它話了。
駱程昊一笑,也不尋她漏洞百出的話的錯處,隻看著駱啟霖,似打趣:“四弟是一直不放心你這過去的貼身侍衛啊,三天兩頭就要來看她。是擔心朕不能善待她,還是擔心朕奪了你在她心中這主子的位置?”稍頓了一瞬,又繼續道:“放心吧,朕如此欣賞她,自是會善待她,何況,她現在已不是你貼身侍衛了,是朕的六品校尉。”
苑苑在他的話中,心口的節奏已亂成一片,眼皮都在輕顫,駱程昊這是明裏暗裏都不想讓駱啟霖好過。就不知夜能不能忍下了,此時萬不能與駱程昊對著幹,否則,吃虧的就隻能是他。
駱啟霖隻覺額上的太陽穴“突突”的直往外冒,置在身側的雙手,努力壓抑過後再壓抑,才沒有緊扣成拳。駱程昊這是在明著跟他挑釁,明擺了告訴他,他要從他手中奪顏兒。
幾番掙紮過後,終是清冷一笑:“皇上就愛與臣弟開玩笑,朱校尉是皇上跟前的當紅六品校尉,她心中的主子自然隻有皇上一個。臣弟自是不會如此不知輕重的當自己還是她主子。”他就算不顧自己,跟駱程昊翻臉,也還得顧及顏兒,不能再讓她在駱程昊那受壓製,受委屈。
苑苑這陣才將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些,他總算是忍住了。
駱淩天一看這勢頭越來越不對,立即就一臉痞笑打起哈哈:“哎呀!”看看駱程昊,“皇帝哥哥,”,又看看駱啟霖,“四哥,”一臉的自責,“都怪我不好,太貪玩,非要拉著四哥來找顏兒,結果鬧出這麼一場誤會,要怪都怪我,你們萬不能因我一時的興起,而鬧得不愉快,那八弟心裏就太過意不去了。”
又看向駱程昊,一臉的無奈:“皇帝哥哥,我和四哥正要走呢,顏兒都快煩死我了,正好你一來解救了她。那我跟四哥就不打擾了,你跟顏兒慢慢聊,我們先走一步。”
駱程昊掃過他嘻嘻哈哈的臉,目光落在駱啟霖臉上,駱啟霖立即就反應:“皇上,我府上也有事未完,就不打擾皇上和朱校尉了。”
他是費了好一番力氣才說服自己,此時必須理智的離開,否則,不但自己落不著好,還會害了顏兒。八弟為了他都已不顧自己的安危在皇帝麵前撒了謊,他怎麼能在此時衝動?
駱程昊淡淡“嗯”了聲,一旁的駱淩天如蒙大赦,趕緊對苑苑說了聲:“顏兒,我跟四哥先走了。”還未等她反應,又看向駱程昊,“皇帝哥哥,我改日進宮再去看你。”
駱啟霖也迅速反應:“皇上,臣弟先告辭。”
駱程昊又是淡淡的一聲“嗯”,兩人便轉身往校尉府外行去。
駱程昊也懶得再管這兩人,徑自在屋內尋了個軟椅坐下了。
苑苑看著兩人淡出校尉府門的身影,總算鬆了口氣,喚了丫頭進來給皇帝泡茶,這才沉穩的步進廳內,站在離駱程昊五步之遙,恭敬的詢問:“皇上來臣府上可是有何事?”
駱程昊呷了口碧螺春,掀眸看向俯首恭敬的她,“朕的弟弟們都能隨意進出你這校尉府,朕無事就不能來你這校尉府一坐?”
“皇上,臣不是這個意思。”苑苑立即回他,“臣是怕初入朝廷為官,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影響了皇上聖明。若有不是之處,臣好立即改正。”
駱程昊笑了笑,“你這丫頭倒認真得很,盡職盡責。朕封你個六品校尉,可不是想看你忙裏忙外把自己的一輩子都奉獻給朝廷,無非就是想每日能見著你罷了。”
苑苑腦子“嗡”的一響,麻成一片。他這是何意?
一片渾沌中,又聽到他輕笑著,似玩笑的一句:“要知道你如此認真,把自己給累壞了,那朕不如把你安排到朕的後宮,這樣能天天見到你,你也過個輕省日子。”
他這話一出,有如晴天霹靂,苑苑腦子已經炸開了花,渾身發麻。
稍有一點清明時,不禁自問:是她做錯了什麼?讓他突然有此一言。
駱程昊卻滿麵輕鬆,欣賞似的看著她渾身緊繃的樣,又追問了句:“你看朕這個提議如何?”
提議如何?苑苑死死盯著地麵,眼已經瞪得發酸發疼,找不到自己的呼吸。再也沒有比這更讓她如芒在背的了。
隻得幹澀的回他:“皇上不要說笑。朱顏沒那個福分,也自問在後宮找不到安身之所。”
半晌,屋內靜得隻有緊繃。苑苑盯著地麵,駱程昊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嗬嗬”他突的輕笑出聲,“看你那緊張的樣,想不到朕也有能把你這丫頭唬住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