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吩咐丫鬟去買的。本王總不能讓人以為惜羽的四王爺是斷袖。”他意有所指的掃了眼她一身的蔥青色男士錦袍。
苑苑抿嘴笑了笑,他什麼時候在意起他人的眼光來了?好意就說好意,還非得要找個別的托詞,這別扭勁是一點沒變。
端著袍子跟他對看了陣,眨了眨跟他對瞪著有些幹澀的眼,呃,他怎麼還在這看著?
駱啟霖蹙眉,掃過她手中端著的羅裙,又看向她:“不喜歡?”
苑苑像一口吞了個雞蛋似的,咽了咽唾沫,“不是。”意有所指的看看他,再瞟瞟門口,示意他先出去。
見他絲毫不為所動,隻好支支吾吾開口:“我要換衣服了。”如此明顯的暗示,他總該懂了吧。
卻見他一臉的詭魅笑意,接著就聽到他曖昧的聲音:“夫妻之禮都行過了,你全身上下哪處是我沒見過的?”
話間,已拿過她手中端著的羅裙,一臉坦然的就去解她衣袍的襟帶,在她還茫然間,就已將她那身蔥青色袍子揚手扔在了床上。
紅雲爬滿苑苑雙頰,這人怎的幫人脫衣服如此熟稔坦然?不是個常被人服侍的主嗎?脫起她衣服來倒像是服侍慣了人一樣。
還來不及細想更多,就發現他一雙深眸緊盯著她胸口處,深眸中有一種晦暗逐漸轉濃,醞釀著一種她看不懂的陰鷙。
疑惑的隨著他眼光往自己胸口看去,腦中“轟”的一片空白,反射性的立即抬手遮住他盯著的那片敞在中衣領口下的皮膚。
鬆垮的中衣下,大開的領口處,被她手覆住的一片皮膚上是密布的退了些許青紫的吻痕,西門挽清留下的吻痕!
苑苑瞪大眼,艱澀的抬頭望向麵前的男人。他會怎麼想?
隻見他雙手僅頓了一瞬,便麵無表情的繼續抖開那件絳紫色的羅裙,罩在了她身上。
她小心翼翼的配合著他套上了衣裙,仔細他臉上的每個表情,卻仍是讀不出什麼。
他垂著眸,沒看她,隻盯著手下幫她係著的羅裙腰帶,待係好後,便不發一言的轉身欲離開,清冷的身影讓苑苑心下一緊,伸手一把拉住他衣袖,急喚:“夜!”
駱啟霖停下了步子,任她拽著他衣袖,隻是沒有回頭。
他雖想過西門挽清會對她做什麼,但親眼見到她胸口那片激烈的吻痕,還是讓他酸澀不堪,覺得在這狹小的空間裏壓抑得喘氣都難。
他還沒有豁達到自己的女人被人欺負了去,他可以視而不見。
片刻,轉頭看著她時唇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隻是淡得沒有任何情緒,“我去外頭走走。”
“我跟你一起。”苑苑將拽在手裏的他的衣袖又握緊了幾分,好像生怕他一去就不回頭。
駱啟霖看了眼被她死命抓著的衣袖,笑著伸手握住她小手:“累了一天了,你先好好休息,我很快就回來。”
如此明顯的拒絕,苑苑不傻,緊拽他衣袖的手鬆了力道,輕易就被他撥了下來。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酸澀得呼吸都困難,逼迫得她紅了眼眶。他終究是在意的,即便她跟西門挽清沒有真的發生什麼,但胸口上的那些吻痕讓她百口莫辯。
撫上自己胸口上深深淺淺的吻痕,淒然一笑,五指扣籠,在皮膚上留下五道血痕。
駱啟霖再回來時,房門緊閉,門口站著一個丫頭,房內傳出“嘩嘩”水響,一陣一陣,似在泄憤,他蹙眉。
門口的丫頭見他過來,立即紅了臉,這王爺生得好生俊朗,她第一次見到如此跟仙兒似的人。恭敬的對他福了福:“王爺,姑娘在沐浴。”
她的話並未阻止駱啟霖腳步,眉蹙得更緊,怎的突然沐起浴來了?伸手就推門進去,“吱呀”一聲,把一臉驚愕的丫頭關在了門外。
一臉木然坐在浴桶中,把皮膚不當自己的似的搓洗著胸口紅痕的人,聽到門響,緩緩抬眸向進來的人看過去,她已聽到門口丫頭剛剛的那聲“王爺”,知道是他回來了。
眸子波瀾不興的看了他一眼,又落到了桶中的水麵上,手下的動作未停。
駱啟霖掃過她還在搓洗著的胸前那片紅得似要滴出血來的皮膚,深眸閃過驚怒,疾步衝了過去:“你做什麼!”一把奪過她手中的浴帕甩在桶中,深眸緊盯著她,極力壓抑著胸口不規則的起伏。
苑苑淡淡看了他陣,平靜的吐出一個字:“髒。”又將眸落到浴桶的水麵,伸手撈了被他甩進桶中的浴帕,又欲繼續。
駱啟霖眸中一痛,一把捉住她拿著浴帕的手,低吼:“你瘋了!”
苑苑眸落到被他捏得發疼的手腕上,又是無波的一個字:“疼。”
他一驚,這才留意到自己手下用了多大的力,鬆了些手下力道,仍是緊握著她想要繼續折磨自己的手,話語也變得輕柔,似誘哄:“顏兒,夠了,你身子未好,不宜久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