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酈邑公主被扶回了房間,栗太妃此時也是老淚縱橫,如果淑慎一直是這樣的狀態,即使嫁入王家也是無濟於事。
“太妃切莫過度傷心傷了身體!”苑苑連忙安撫栗太妃,扶她坐了下來,說道:“慎兒現在正是氣盛之時,想必讓她靜一靜還能想得開些,本宮一會兒去勸勸她,這般的鬧下去可不是辦法,豈不是丟了皇家的臉麵,傳出去說是大業的公主害了相思病瘋了,成何體統!”
一聽皇貴妃說是要勸勸淑慎,栗太妃連忙拉住了苑苑的手,哭訴道:“淑慎自小被哀家寵慣懷了,這會子哀家是拿捏不準淑慎了,還望皇貴妃能夠穩得住慎兒,為了大業的臉麵也得穩得住慎兒!”
苑苑拍了拍栗太妃的肩膀示意她安心,“本宮這就去勸勸慎兒,讓她切莫在這麼鬧下去了!”然後令丫鬟為自己引路向著酈邑公主的閨閣去了。
酈邑公主被關在明珠閣的二樓臥房裏,幾扇窗戶臨時用木板歪歪斜斜的釘上了,想必是怕她逃脫了,門用一把大鎖鎖上,外麵還站著兩個老嬤嬤,都是栗太妃的貼身人。
苑苑進了閨房心裏感慨,幸好現在是冬日,若是夏日連雨天氣,這般的不通風日可得什麼風光,萬卿如和秦梅雨見苑苑進了來,便退了出去。
酈邑公主歪在床邊的腳踏上坐著,方才的癲狂讓她發絲散亂不堪,衣服也是不大整齊,批帛隨意的搭在臂彎裏,歪著頭的淑慎看不清臉,瘦弱的胸脯在直領的襦裙下緩慢的呼吸。
苑苑朝著她走了過去,近了才發現,淑慎雙目怔怔的,眼淚如同下雨一般不住的落下,苑苑拿出懷裏的羅帕輕輕地為她擦拭臉上的眼淚。
安慰道:“慎兒,你這樣糟踐自己不是辦法,如果鄒大人知道如今你這副樣子,該有多心疼!”
一提起鄒衝,酈邑公主緩緩地轉過頭來,看著苑苑的眼睛,苦笑了一下,那一滴淚剛好落進她的嘴角,看在苑苑眼裏都覺得心裏一陣的苦澀。
“我不想活了,至於鄒大人那裏,慎兒也管不了了,想必慎兒不在了,鄒大人也好過一些!”
“你這是什麼話!”苑苑壓低自己的聲音嗬責道,畢竟門外還有兩個栗太妃的貼身嬤嬤,不能讓她們聽去了自己的本意。
“本宮來是為了救你出去的,為了成全你和鄒衝,你現在這般的頹廢,如何對得起鄒大人對你的一片癡心!”
淑慎緩緩地抬起眼眸,哀痛的問道:“我還有活路嗎?皇貴妃還能救得了我嗎?”
“當然!”苑苑湊近了酈邑公主的耳朵,說道:“你這樣來硬的肯定不行,你越是這樣剛烈,栗太妃越是覺得你瘋魔了,便要更快的把你嫁過去,免得夜長夢多,如果你能假意屈服,穩住他們,以身體不好為借口拖上一段日子,本宮想辦法讓你與鄒衝私下會麵,到時候你在當眾言明自己心有所屬,請陛下賜婚,總比現在這樣強!”
酈邑公主尋思了一番苑苑的話,覺得有些門路,便掙紮起身說道:“皇貴妃的意思是要我在大庭廣眾之下宣布不願入王家的門?”
“對!”苑苑肯定的說道,“如果你能當著文武百官的麵言明自己不願嫁與王元鳳,而是與鄒衝兩情相悅,皇上一定會賜有情人終成眷屬,本宮向你保證!”
“可這樣的伎倆能夠瞞得過母妃嗎?”酈邑公主有些懷疑,“我之前態度堅決,突然轉了性,豈不是更惹來懷疑,母妃聰明得很,豈能輕易騙得了!”
“本宮就和你還有鄒大人來一起演一出戲!”苑苑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來,卻看得酈邑公主一頭霧水。
苑苑從明珠閣出來之後一臉的哀戚,到前廳去見栗太妃是也是毫無笑意,“太妃,這公主也是夠執拗的,本宮也勸不靈了!你可得看好她,不能讓她被外人看見,不然有損我大業的威儀!”
栗太妃一聽,心裏涼了半截,差點媽呀一聲哭出來,幸有丫鬟扶著便坐下了顏麵啜泣起來,苑苑隻能勸道:“太妃也別太悲傷了,要不還是遂了公主的意願吧!”
“做夢!”栗太妃突然喊道,“哀家的公主決不能往火坑裏跳,她生是王家的人,死是王家的鬼!”
栗太妃如此決絕的話喊了出來,苑苑心裏倒是得意,臉上故作哀戚的說道:“既然太妃心意如此,想必本宮也是勸不了了,莫不如早些下聘吧,也讓公主死了心!”
下聘?栗太妃突然眼睛轉了起來,“對!早些下聘,這樣生米就煮成了熟飯,淑慎的婚事就定了下來!”
栗太妃‘催促’鴻臚寺卿王家早日下聘訂婚的事情很快地便傳遍了街頭巷尾,畢竟酈邑公主不願意嫁入王家的流言可是傳遍了,所以眾人都在猜測這麼快下聘禮,酈邑公主是不是又願意了。
王家也有些處境尷尬,畢竟公主拒婚的消息甚囂塵上,酈邑雖是公主,可王家不至於要巴結一個位份並不高的公主,若不是駙馬這層關係能讓王家與端王關係更為密切,恐怕王元鳳未必願意娶酈邑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