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讓北疆王世子或者是惠候世子與那剛才的驍騎營副統領蔡航或者是西夏國的康賽比試,恐怕不過十招便要敗下陣來的。
此時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比武場,隻見勝出的鄒衝和蔡航已經是一身戎裝鎧甲坐在了馬上準備闖陣了,時間一炷香,能從陣門入口不驚擾陣中之馬跑出陣法的人便算是獲勝。
蔡航是驍騎營副統領,對陣法很了解,但是跑馬陣瞬息萬變並沒有太多的規律可循,還是要儀仗闖陣者的隨機應變及對馬匹的掌控能力,當然還有武藝高強。
至於鄒衝,他是上林令,騎射功夫可謂是朝中無人能及,對馬匹的掌控能力要比別人強很多,從兩人的優勢上來看,這場比試會很精彩。
在眾人的趣味中,唯有酈邑公主如同上刑一般,臉色白的沒有血色,雙手冰冷,苑苑握住了酈邑的手以示安慰,她勉強的扯出一絲微笑。
鄒衝入陣之前回頭看了一眼看台上的酈邑公主,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來,如果他沒有成功,他希望自己便殞命在這跑馬陣中,希望酈邑能夠死心,安心的嫁給王公子,不要對他再有任何的留戀。
馬匹開始跑動了,比武場上飛起了塵沙,觀看的眾人皆罩上了麵紗,數目龐大的馬匹井然有序的按照隊形跑動,而且這跑動的隊形瞬息萬變,如同蛇形纏繞,如同洪水奔襲,按照擂鼓的指令,蔡航和鄒衝也騎馬進入陣中。
“好危險呀,若是與逆行的馬匹衝撞上了,豈不是沒命了!”富美人捏這帕子驚歎道。
“你以為這禦賜的金牌是容易得來的?”榮妃此時也是眼中帶著緊張之色。
“這樣的陣法哪裏有人能夠破陣成功!”
許攸寧看了一眼身邊的曹寶林,臉上現了一絲甜蜜的哀傷,說道:“自然有的,比如宋離宋大人!他便兩次成功破解了陣法,是朝中破此陣法的第一人!”
兩人各選則一種隨身兵刃,鄒衝善於騎射,於是選了一個有二十發羽箭的箭囊,而蔡航擅長長槍,於是選了一杆紅纓長槍。
生門入,鄒衝和蔡航二人見陣法迅速變形,如同夏日切瓜一般,從中間迅速將兩人斷開來,一側如同長鞭伸縮由東到西往複追逐著鄒衝跑動起來,一側則猶如巨蟒繞頸,將蔡航不停地向中央纏緊。
兩人的情形都不容樂觀,鄒衝雖暫時策馬飛奔,身後是奔騰的萬騎,可胯下的馬匹隻要稍一疲乏慢下速度來,就會被身後奔騰而來的馬匹衝撞的倒地,會被亂蹄踩死。
蔡航這一邊如果再不能相處破解方法,便會被緊繞在中央無法脫身,陷於危險中,下場無疑於鄒衝。
鄒衝看著身後眾馬中一匹獨自略向前,想著馬群奔襲必定是有頭馬,如果將頭馬射殺掉,或許會有用處,鄒衝掏出箭囊裏的箭,拉滿弓,精準的朝身後的那匹頭馬射去,隻見頭馬精準的倒地之後,身後追逐自己的馬群立刻鳥獸散般的變換了陣型。
鄒衝發現了竅門後,連忙對另一側的蔡航大喊道:“斬殺頭馬,變換陣型!”說著便將自己的箭囊解下扔給了另一側的蔡航。
果不其然,眼看著身陷在圓中心,眼看著要被纏進去的蔡航射殺頭馬之後,陣型迅速變化,二人又再次被推在了一起。
蔡航沒想到鄒衝會幫助自己,將箭囊還給他時一拱手以示謝意,隻見方才散開的馬群此刻如同蜜蜂一般向兩人本來,沒有頭尾,似乎亂作一團。
兩人再次被馬群衝開,而且逆向而行,頭尾互追,這樣的情形如果一直跑下去不會有危險,可胯下的馬乏累後便被追上踐踏而死。
難道這就是八門中的回門?兩人頭圍相追逆向而行似乎形成了一個卦形,蔡航略過鄒衝馬群尾部的時候發現尾側一匹馬似乎與眾不同,因為帶著馬鞍,陣中的馬匹怎麼會帶著馬鞍?
蔡航似乎明白了,如果假借輕功略到尾側,破壞各自的正圓,豈不是就破陣了?蔡航與鄒衝擦身而過時將自己發現帶有馬鞍的馬告知給了鄒衝。
兩人離開各自坐騎,踏著馬背與馬群逆向飛過,在尾端騎上帶有馬鞍的馬匹,偏離正圓軌道,果然化險為夷,看來這並不是回門,而是離門,如果此時想退出比賽,還來得及。
兩關輕鬆度過,而且似乎還是兩人合作解決的,看台上的觀眾覺得精彩,就連駱啟霖都喝了一聲好,黃靜嘉倒是直言說道:“如果兩人一直這樣合作破陣,最後就得不到金牌了,畢竟這金牌隻有一塊,如果賞賜是妙齡佳人的話,難道二人也要共同分享不成?”
駱啟霖並未言語,如同未聽見一般的繼續看,苑苑安撫的看了眼酈邑公主,示意她不要心急。
苑苑倒是覺得這陣法很奇妙,每次變化陣型都是將兩人分開圍剿一般,反而破陣之後兩人便相合,為何這陣法不是同時對付兩人,非要減弱馬匹數量,降低殺傷力的分開圍剿呢?難道是其中有什麼奧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