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如,你聽說了嗎?曹寶林懷了身孕!”她唇齒一張一合,眼睛又低垂下去了,些許後,再次看向她,臉上帶著一絲的苦笑,紅唇輕啟說道:“今天下午在暢音閣,聽說到了壓軸戲的時候,曹寶林身子不爽,想提前回宮,一下子暈了過去,送回宮太醫一請脈,原來是有喜了,已經兩個多月了!”
萬卿如無法相信此時葉苑苑心裏有多難過,看著自己心愛的人與別的女子不斷地孕育子嗣,是一件多麼煎熬的事情。
“小主……小主不應該傷心的!”萬卿如有些局促,不知道如何勸她,“這是好事,曹寶林懷了身孕,總比別人好,所以是好事!”
苑苑歎了口氣,輕若罔聞,然後臉上是一陣淺淡的苦笑,再次拈起一顆白子落在棋盤上,“曹寶林兩個多月前承寵一次,這是她入宮以來第二次承寵,僅有的第二次,就懷上了,卿如,我是不是真的生不了了!”
“不可以亂說話!”萬卿如打斷了她的話,“安清泉是神醫,他說你的身體能調理的好就一定能,不要瞎猜了,我這就去熬藥!”
“繁艾,你怎麼搞得,弄得整個廚房都是煙霧,一會兒雪蓮燕窩再做不好,小心榮妃娘娘罰你!”薇兒掐著腰,立著眉喊道。
“沒看我正在生火嗎?”繁艾冷冷的說道,臉上因為煙塵的熏嗆已經發黑,一身衣裳也因為一天的勞碌而肮髒不堪。
“你怎麼跟薇兒姐姐說話呢!”一旁站著的小丫鬟牙尖嘴利的吼道,繁艾眼光掃過她的臉,心裏臉上都冷哼了一下,這樣低賤的小人物,從前她都懶得管教,如今自己虎落平陽被犬欺,輪到他們踩在自己的頭上了。
“你最好馬上把火生好,燕窩燉好,不然今天晚上你就等著罰跪吧!”薇兒得意的一笑,扭頭跟著東菱出了廚房。
“今天做的不錯!”出了廚房後薇兒向東菱心領神會的笑了笑。
“還是姐姐聰明,那柴禾都是悄悄灑上了水捂了半天的,潮濕得很,今天煮飯的時候虧了還剩下一些昨天的,倒是要看看這燕窩她怎麼才能燉好!”東菱眉毛一挑,兩人用帕子捂嘴笑了起來,看著不斷有煙塵飄出來的廚房,心裏得意極了。
“今晚上皇上還在娘娘屋裏,如果這燕窩送完了,看娘娘不重重的責罰她才怪!”薇兒又是掩嘴笑了起來,繁艾掌事的時候,對丫鬟們極其的嚴苛,所以時至今日她才會被如此的欺負。
繁艾雖然氣的牙根癢癢,可是自己的處境並不好,隻能暫且低頭,為了避免受罰,她隻能趕緊想辦法把火生起來,可不知怎麼,今日的柴禾潮濕,引了半天也燒不起來,煙塵還特別的大,嗆得人眼睛都睜不開,這樣潮濕的柴禾即使生了起來,想必燉煮的東西也不好吃。
此時,長春宮的內殿,公孫翕和正在陪著駱啟霖下棋,雖然公孫翕和是大家閨秀,可琴棋書畫隻是一般水平,都拿得起來,可又沒什麼突出的,正如她的姿色一般,看似不錯,卻也沒什麼令人心動的地方。
此時駱啟霖的黑子已經將白子逼的危機重重,公孫翕和正手執白子心中焦急不知道如何落子,若是下了大半已現敗勢還說得過去,可是沒下幾招自己就認輸了,豈不是顯示自己棋藝不精,唯恐皇上笑話了去。
都說棋逢對手,棋藝高低一落子便能看得出來,所以駱啟霖也覺得公孫翕和實在是難以與自己對弈,他本就擅下棋,長這麼大,除了當年的太傅祁伯裕棋藝在自己之上,也就是苑苑與自己平分秋色,隻可惜現在與她對弈的工夫也沒有了,等到事情都過去了,他一定要和苑苑多下幾盤棋,一解心頭之癢。
見公孫翕和猶豫半天也不知道哪裏落子,駱啟霖也不想難為她,便說道:“朕也有些餓了,聽說你宮裏的雪蓮燕窩不錯,棋先撂了,喝燕窩吧!”
難得有了解脫尷尬的機會,公孫翕和求之不得,連忙喚薇兒進來,“燕窩呢?皇上餓了,還不快傳進來!”
“這……”薇兒故作難堪的樣子,有些忸怩,期期艾艾的,公孫翕和瞪著她問道:“這什麼?不是吩咐你燉了嗎?燕窩呢?”
“回主子的話,廚房沒做好!這會兒火還沒生起來呢!”
“放肆!”公孫翕和小聲的嗬斥了一句,看了眼駱啟霖麵無表情的臉,再問道:“怎麼回事?”
“回娘娘的話,是繁艾!她不小心把柴禾打濕了,這會兒生不起來了,這會兒正想辦法呢!”薇兒故意這麼說,好讓榮妃的氣都朝繁艾的身上發去。
“笨手笨腳的!”公孫翕和皺了皺眉頭,駱啟霖倒是放了茶碗,問道:“這個繁艾可是上次做白豆蔻煮水的那個?”
駱啟霖這樣一問,公孫翕和臉上一驚,沒想到皇上竟然還記得她,心裏又是害怕又是氣憤,卻不自然的一笑,說道:“是,不過這丫鬟一向笨手笨腳的,還請陛下恕罪!”
“誒,沒事!”駱啟霖倒是想起什麼是的,說道:“朕讓她去教劉牧如何做白豆蔻煮水,這丫頭倒是始終沒去,怎麼?難道是長春宮的秘訣,不能外傳?”
“皇上說笑了!”公孫翕和此時是皮笑肉不笑,“一定是這丫鬟心粗給忘了,臣妾一定敦促她去找劉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