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苑摩挲著啟霖小匕身上的花紋,心中不斷地在呢喃,“雲海,我該如何去做?請你告訴我!”
……
“阿嚏!阿嚏!”駱啟霖一連打了兩個噴嚏,他放下了手裏的毛筆,用帕子擦了擦鼻子,站在旁邊的劉牧,趕緊奉了杯熱茶,勸道:“皇上,已經二更了,歇息吧,夜裏起風,您別著涼了!”
駱啟霖撂了手裏的帕子,突然想起來民間有一種說法,若是人無緣無故的打噴嚏,根據個數有不同的意思,他便問劉牧道:“朕聽說,這噴嚏的個數是有含義的,劉牧你可知道?”
“的確是有這種說法,是一個想,兩個……”
“兩個什麼?”駱啟霖問道。
“兩個,罵!”劉牧聲音小的幾乎聽不見,駱啟霖一愣,隨即放聲大笑起來,他隱隱約約記得是一個想,後麵的記不清了,還以為兩個是更想,心裏美滋滋的可以理解為苑苑此時深夜裏在想自己,沒想到兩個居然是罵,那苑苑豈不是深夜之中正在罵自己。
駱啟霖想起了苑苑,起身便到了殿外,身處避暑山莊的空明殿,夜裏清涼無比,望著天上一輪月亮,古人說千裏共嬋娟,此時若是苑苑沒有就寢,那麼他們一定在賞著一輪月亮。
駱啟霖摸出帶在身上的她的一枚耳墜子,這麼久了一直帶在身上,想起她在自己身邊熟睡時樣子,腦子裏影影乎乎的想起幾句詩來,口中便念道:“知了淺唱正午後,薄汗輕衣透,微風過軒窗,薔薇酣眠,風流一人醉香臥。”
身後突然響起了東西跌落的聲音,駱啟霖回身一看,原來是劉牧手中的拂塵掉落了,他趕緊跪在地上,“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駱啟霖隻當做是劉牧年紀大了,這麼晚尚未休息一定是勞累所致,不小心掉落了手裏的東西,便說道:“你起來吧,夜深了,傳外麵的太監進來伺候朕梳洗,你也去休息吧!”
“是,奴才遵命!”劉牧撿起拂塵顫顫巍巍的出去了,頭也未敢抬一下。
劉牧有些慌張的樣子倒是讓駱啟霖有些奇怪,平素從來沒有驚懼之色的劉牧,這是突然間怎麼了?駱啟霖沒有多想,又看了一眼月亮轉身進了大殿,方才被劉牧的聲響打斷的思緒也沒有再繼續,上一刻,駱啟霖還在想著那幾句詩是哪裏看來的,為何如此熟悉又生疏。
劉牧吩咐好了侍奉的太監後便定了定心神,方才聽到皇上念的那幾句詩,可是當年先帝親自為韓姬所題,他親自研的墨,多次看見那畫掛在園子裏的臥室裏,可皇上為何會知道,難道皇上已經去了那園子?
如果皇上已經注意到那幅畫,是早有一天會對畫上的人感興趣的,況且皇貴妃還住在無相庵,離那園子不過十裏,若是皇貴妃知道了有關園子裏的人,那事情就是紙包不住火!
劉牧越來越忐忑,這個瞞了整整二十幾年的事情,似乎已經露出些馬腳來,隻等著好奇的人,聰明的人將它慢慢的抽絲剝繭的挖出來,劉牧此時還想不到,遠在金陵的葉苑苑已經知道了他所隱瞞的真相。
“世子如此年輕便掌管江寧所有的事務,真是難為你了!”
“皇貴妃抬舉成業!”世子謙辭說道,“現在太平盛世,百姓安居樂業,所以江寧也是承蒙陛下的恩德,一貫安寧無事,所以父王才放心讓成業暫接管這些事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