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象一切工作都已經準備就緒。
就隻等工作組來檢查評比了。
無論是緊張,還是不緊張,無論是願意,還是不願意,半年檢查評比工作組還是如期而來!
帶隊的是一名副團級幹部,上校軍銜,看來資格還是比較老的。我不認識,以前也沒有聽說過,但是連隊有好多的老同誌都認識。
當然也隻是認識而已,並不是很熟悉。
工作組的成員中就有夏幹事。
我們是老熟人,也許他對我還是有那麼一點點比較好的印象!
檢查我們電源分隊的是一名高級技師。
夏幹事給那位檢查我們分隊的高級技師介紹說:“堯順風同誌,還是很不錯的!”
也許就是這麼一句簡單的介紹,那位高級技師在檢查的時候,沒有給我出什麼難題。
那位技師說:“在你們還沒有更換新的設備之前,要說檢查也隻是檢查而已,能檢查什麼呢?象這樣即將淘汰的設備,是不可能完全達到標準的,既然明明知道達不到標準,那還用檢查嗎?所以我們現在的檢查,也隻是看一看你們的設備還能不能正常的工作,也隻是看一看你們機線衛生搞得好不好。隻要設備還能正常工作,隻要機線衛生搞得好,那麼我們的檢查就是合格的。”
沒有想到,檢查就這麼輕鬆過關了!
原來的緊張,原來的擔心,現在看來,其實都是多餘的。當然也不是完全多餘,因為領導的事情,我們做部署的永遠不可能弄得太清楚!
工作組檢查結束後不久,一個剛剛從軍校畢業的學員幹部分到了我們分隊,任分隊長,姓周。
看來上級組織對我還是不放心啊!
有一個隊長也好,省了我的很多事。
我收到了河南的那個筆友的回信。
她在信中專門回答了關於我和阿秀的事情。
她勸我接受這份愛!
她認為,芸芸眾生,茫茫人海,知音能有幾人?
她認為,既然阿秀對我如此癡情,就不會計較我的家庭情況,就不會計較我的社會地位,阿秀看中的是我這個人,看中的是我這個人有誌氣,有骨氣!
她認為部隊的紀律無論有多鐵,但是一定也會有幾分柔情,隻要我們真誠相愛,感動天,感動地,難道還不能感動部隊那鐵的紀律?
讀了河南筆友的來信,我的心可能也有幾分動搖。
是啊,芸芸眾生,茫茫人海,知音能有幾人?
至於部隊那鐵的紀律,是不是也有幾分柔情,我也不敢去嚐試啊,我也不敢把這個事情向領導彙報。
如果一旦向領導彙報,那麼這個事就可能複雜化了。
如果領導同意,網開一麵,那麼我在部隊的前途可能就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
可是,如果領導不同意呢?
那麼我在部隊的前途可能就沒有什麼希望了!
如果舍棄在部隊的前途,為了阿秀,我不知道值不值?
河南的這位筆友畢竟不是軍人,盡管她是一個大學生,但是她不知道部隊的紀律有多鐵,她不知道部隊的紀律是沒有彈性的,是不可能討價還價的。
新來的周隊長隻是比我早兩年兵而已,可是人家是幹部,幹部有幹部的權力,幹部有幹部的威風,誰叫我沒有那個命當幹部呢!
不知道周隊長是為了顯示他做幹部的威信呢,還是要措殺我的銳氣。
周隊長處處對我發號施令,又處處對我的工作不滿意,讓我煩不勝煩。
為了我自己的前途,我不敢過多的頂撞周隊長,盡管心中有許多許多的無可奈何,但是我還是做到了“一切行動聽指揮!”
指導員找我去談話,指導員讓我想辦法搞好與周隊長的關係,爭取努力配合好周隊長的工作。
我無話可說。
我的為人處事,難道指導員不知道嗎?為什麼一定要我去搞好周隊長的關係呢?而不是周隊長來與我搞好關係?
事後我才得知,在每周例行的連務會上,周隊長向連隊領導說了我的許多不是。說什麼我不配合工作啊,說什麼我不尊重幹部啊,說什麼我的工作責任心不強啊,等等。
指導員當場就批評了周隊長。
指導員說:“作為幹部,要主動協調、搞好與部署的關係,每個同誌都有優點,同時也會或多或少的存在這樣或那樣的缺點。對於優點我們要給予表揚,對於缺點,我們要想辦法幫助他,讓他認識到自己的缺點,讓他克服和改正自己的缺點。堯順風同誌,總的說來還是很不錯的,當然他也有缺點,但是還沒有達到象你周隊長說得那麼嚴重。”
也許是周隊長初生牛犢不怕虎吧,他仍然在連務會上堅持說我堯順風有問題。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周隊長對我會有這麼大的成見,為什麼會把這些看起來不是問題的問題,要在連務會上彙報。
周隊長來到我們分隊的時間還不長,要說我也沒有什麼地方得罪他啊。隻是分隊的工作,該我做的,我會做,該他分隊長做的,當然是他這個當分隊長的做啊,不可能我全包吧,難道這也屬於不配合他的工作嗎?有什麼事情可以明說嘛,有必要彙報到連長、指導員那裏去嗎?如果這樣的話,我們以後還怎麼在一起工作?
平時我對周隊長也是很尊重的,要說不尊重的話,那就是有一次下象棋。
本來我平時下棋的時候,還是比較照顧對手的麵子,如果我連續贏了三四局以後,我會不留痕跡的輸上一兩局。隻是為了娛樂嘛,為了“友誼第一”,沒有必要“趕緊殺絕!”
可是那天,周隊長與一個老同誌下象棋,連續贏了五六局以後,在那裏說話高聲大嗓,說一些牛皮哄哄的話,真的很難聽。我有點聽不下去,等他們下完了最後一局棋以後,那位老同誌不好意再下了,就要讓位。
周隊長在那大叫:“還有誰敢來,保證讓他慘敗得落花流水!”
周隊長剛來我們連隊,還不了解我們連隊有許多象棋高手。
象我們指導員的棋藝也很不錯。
在這藏龍臥虎之地,周隊長不知天高地厚地在那裏叫囂,實在有些讓人看不下去,實在也有些過分了!
我不緊不慢地說:“周隊長,我來陪你下幾局吧。”
周隊長傲慢地說:“你會不會啊?”
我還是不緊不慢地說:“我給讓兩個馬吧?”
因為我剛才在旁邊看他和老同誌下棋的時候,我發現他的棋藝也並不怎麼樣,所以才如此大膽地要給他讓雙馬。
周隊長一聽,眼睛瞪著我,他氣壞了,他說:“我下棋這麼多年,還沒有哪個人敢說,要給我讓雙馬,我就不信你能讓雙馬給我。”
我依然不緊不慢地說:“那就試一試吧!”
說著說著,我們已經擺好了棋子,周隊長執紅,我下黑棋。我順手拿走了黑棋的兩個馬。
周隊長仍然不相信我會拿走兩個大馬。
因為我讓子,所以我先行。
首先我抬炮上河沿,即炮2進2。
周隊長不急著走棋,而是問我:“如果你輸了怎麼辦?”
“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誰輸了就去買兩支啤酒。”
“沒問題!”
這時候圍觀的人很多,大家都要麵子,誰都不想輸。
可是對於我來說,我已經對周隊長的棋藝做到了心中有數,盡管已經讓了雙馬,可是我依然有百分之百的信心能夠贏他。
可是周隊長對我的棋藝不了解,他可能隻是聽說我下棋還可以,但是並不知道我的棋藝到底有多高。現在我竟然大膽的給他讓雙馬提出挑戰,讓他多多少少的有一些緊張。
周隊長見我起手就抬炮上河沿,他順手走出炮二平五,直接威脅我的中卒。
可是,他沒想到,我棄中卒於不顧,而是走出了炮2平8。
他大惑不解,他問:“我可以打中卒嗎?”
我說:“隨便你打!”
他猶豫了好一會兒,最後終於下定了決心,炮五進四轟掉了我的中卒。
可是他不知道,隻要他打掉我的中卒,對於我來說,我就已經勝卷再握了。接下來,他就處處陷於被動之中。
車1平2捉他的八路炮。
他可能擔心,走開八路炮,我會進車壓馬,他會感到有些被動,所以隨手走出車九進二看炮。
我不給他反悔的機會,立即炮8平1打死車。
開局沒有幾步棋,就被打掉了死車,他就喪失了鬥誌,棋還沒有走到一半,他就投子認輸了。
可是,他不服,要求再來一局。
我說:“兩支啤酒怎麼辦?”
“放心,我不會賴賬,再來一局,再賭兩支啤酒。”
“來就來吧,誰怕誰啊!”
“剛才是我大意了,隨手走出用車看炮,才被你打死的。這一局你要當心,不可能還有這樣的好事了。”
我又把2路炮抬到河沿,他還是炮二平五,我又走出炮2平8,他又走出了炮五進四轟掉了我的中卒。
我說:“你還敢打我的中卒啊?”
“我就打你的中卒,怎麼的?”
“不怎麼的,這一局可能你又要輸了!”
“我就不信這個邪!”
我又車1平2捉他的八路炮。
這一次他變精了,沒有車九進二看炮,而是走出炮八平五,很明顯想準備走前炮抽將。
我車2進8壓馬,他走出了仕四進五。
我大笑了起來,他不知道我在笑什麼,我說:“周隊長,不好意思,你又輸了兩支啤酒!”
周隊長有些生氣地說:“有本事,你贏了再說。”
我走出了前炮平3打相,他一看,頓時傻眼了,打相要將軍,如果逃車,就輸棋,無奈隻好走出仕五退四。
其實,他是可以走後炮平七的,隻不過是丟一個炮而已,但是也不至於輸棋這麼快,也不至於輸棋這麼慘。
可惜他沒有這麼走,可能是有些緊張,從而判斷失誤。
我炮3進5打相將軍,他隻好仕六進五,我又炮3平1將軍,他隻好走出馬八進六,我又車2平4吃掉了他的馬。
他無心再戰,隻好認輸。
周隊長交待劉海潮去買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