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隨意的話,幽後嘴角卻扯出一抹苦澀。從幽帝對待此女子的態度她可以知道,未曾在她身上停駐的目光,現在已經緊緊地鎖住了這個女子。而如今,她唯一喜愛的琴也認定了那女子為主人。
“不知姑娘芳名為何?”既然幽帝都不怪罪於她,況且從另一方麵來說,她還是幽帝帶進來的。不管她的心好不好受,現在她也隻能試著去與這女子相處。
赤夜對幽後的話置若罔聞,端詳手中的禦魔琴片刻便將其收入懷中。沒有理會龍岩在一旁的嘰嘰喳喳,也並未看一眼幽後,唯獨望了一眼暮起後,帶著淺笑欲離去。
“白暮代赤夜謝過幽後賜下禦魔琴。”暮起微微頷首,既向幽後道謝又道出赤夜的名字以緩解現在僵硬的局麵。
聽了暮起所言,幽後心中微微的怒意才漸漸平複。雖因幽帝的緣故,幽後對赤夜有些許排斥。但她也是女人,對於赤夜眼中的悲傷,她既羨慕又妒忌。
可她又能怎樣,幽帝從來就沒有把她放在心上,以前沒有,以後更不會有。不管有沒有赤夜的出現,她都不可能得到幽帝的心。
對於暮起與赤夜之間的關係她並不了解,但是她可以感覺得到。他們兩人有著幽帝無法介入的聯係,她愛的人也竟是不能得到幸福的麼?
“或許幽後不知,赤夜正是白暮的發妻。因誤會和分別,如今此處重逢,白暮不想再與她相離,還請幽後準許白暮隨她一起離開。”其實暮起大可不必這樣屈尊降貴,但赤夜值得他這樣做。幽後沒有對他的身份產生懷疑,這幽帝卻是看出了端倪。
哪裏會有琴師有如此修為,他不可能再以同樣的方式改變幽帝的記憶。同樣的伎倆用多了,誰也瞞不了。
赤夜聽到了暮起所說之話,發妻?當初他不肯承認答應與她大婚有出於自願,如今卻親口說出這話。他是想證明什麼!赤夜的笑意更濃,可這如絲媚笑中卻包含著冰涼的寒意。
“夫君···”赤夜微微轉頭,順著暮起叫出了這稱謂。他要跟隨她走,她沒有理由阻止。隻是,現在她不想再在這裏多呆,赤夜說不出心頭的那種壓抑是什麼。
“你要去哪?我也跟你一起去!”幽帝瞪了一眼暮起,明明兩人就沒成親,隻是差一點成親,怎麼赤夜就成他發妻了。隻有幽帝最不喜歡暮起的這種說法,但是赤夜也沒對這話有什麼反對意見,他還能說些什麼?無奈地撇了撇嘴,跟上前麵兩人。
雖幽後已道明暮起的身份,但他不相信。之前在錦上皇宮,他或許會信暮起隻是一名樂師,但親眼見過暮起殺死那血河厲屍以及能淡然地撥動禦魔琴,若說他沒有隱藏什麼秘密,他幽帝並不相信。並且,他總覺得暮起看著有些眼熟,可一時又想不起何時何地見過。
赤夜來幽界的目的是尋找暮淵,沒有他幫忙,赤夜此行恐怕會很困難。那就讓他借著這個借口多陪伴在她身邊!這樣就能讓幽帝覺得心中是暖暖的。
赤夜的眼底雖空洞,卻藏下了暮起的影子。可他什麼時候才能被她放進眼裏,或許那是永遠也不可能實現的夢,亦或早以實現而未被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