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們之間的關係也瞞不住眾人。
若非大長老，自己恐怕早就死在了刑堂。
想到此，商懷月幽幽的歎了一口氣，將帕子擰幹，繼續為商芷情擦拭。
然而一隻手卻握住了商懷月皓白的手腕，商芷情已經睜開了眼睛，看著商懷月的目光中是一片平靜，若是不細看，定然看不出她眼底壓製著的一層濡慕之情。
“母親為何歎氣？”商芷情將商懷月的手腕撥開，便鬆開了桎梏，從床上坐起來，坐直身體。
好像無論何時，做出何種舉措，商芷情永遠是挺直脊背的模樣，任何風吹雨淋都打不垮她。
堅忍，頑強，勇敢。就像一顆小樹苗，散發出鬱鬱蔥蔥的生機，然後茁壯成長。
商懷月揉了揉商芷情的腦袋，輕聲道：“依你姐姐的個性，大概會答應大長老的請求吧。”雖然商懷月並未曾知道謝卿容和大長老之間的交談，但是看到商芷情是大長老第二個徒弟送回來的，便已經猜到了一切。
除了出生的時候，抱過她之外，這是她第二次見到謝卿容，明明不甚了解，卻仿佛明白謝卿容的為人。
若是為了商芷情，她真的會選擇答應。
顯然，商芷情也是想到了這一點，眼神中的光亮瞬間便黯淡了下來，低聲道：“這樣對姐姐不公平。”
明明謝卿容才是最適合當聖女的人選，偏偏……
“這個世界本就不公平，家世，相貌，學識等等都是不公平的來源，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加優秀。”商懷月安慰道。
“你今日在母親這裏好好休息，明日你姐姐恐怕會有一場惡戰要打，養精蓄銳，才能幫助到你姐姐。”
“嗯。”商芷情用力的點了點頭，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剛剛亮起來的雙眸微微一黯，藏在被子下的雙手緊握成拳。
*
第二日，大長老準時敲響了廂房的門，隻見軒轅宸，謝卿容和沈皓軒三人圍坐著喝茶，好整以暇般的等待著自己。
大長老的目光不動聲色的劃過沈皓軒，那男子看起來玩世不恭的模樣，然而眼底的神色卻十分認真和堅定。
心中對沈皓軒的初次印象打了約莫七分。
畢竟整個商家能配得上商芷情的人綽綽有餘，更何況是外麵的一些阿貓阿狗。
沈皓軒敏銳的察覺到一抹帶著冷漠審視的目光掃過自己，但是卻不動聲色的飲茶，似乎並未察覺。
然而握著流蘇折扇的右手卻微微收緊。
大長老目光輕飄飄的撇過之後，將視線放在謝卿容的身上，定定的問道：“經過一夜的時間，不知太子妃考慮的如何了？”
謝卿容神色淡淡的瞥過大長老，將手中的茶盞擱置在一邊，冷冷道：“大長老，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這麼急切的想要我答應你的請求，無非是為了保住商芷情聖女的地位。我可以答應你，幫你保住商芷情聖女的地位。”
“但是，我需要你保證，事成之後，派人協助天聖。商家雖世代生活在山穀之中，但是不可能對外麵的消息一無所知。如今的局勢如何，想必大長老看得十分清楚。我既然願意浪費這個時間幫助大長老，那麼也希望大長老能夠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