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嘉澤抿了抿唇,對於嚴亦的自信滿滿,他顯然還有些遲疑。

嚴亦見葉嘉澤被自己說動了一些,再接再厲的分析道:“不知道葉將軍可否注意到,江州城上的守城士兵都是聽從太子妃的吩咐,才放箭。末將鬥膽猜測,太子妃一定是在計算距離。因此,我們的將士才會被打得措手不及,以至於慌了陣腳,露出了破綻。”

葉嘉澤聽完嚴亦的分析,原本心中仍然有不解之處,此刻卻豁然開朗,第一次真心地拍了拍嚴亦的肩膀,誇讚道:“嚴將軍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如此聰慧的分析能力,隻是當一個區區的小將可惜了。”

他放下方才對嚴亦的偏見,對嚴亦頗有幾分欣賞。

嚴亦愣了愣,似乎是沒料到葉嘉澤對自己的態度變化竟然如此之快,但是內心也放心了不少。

反觀剛剛打了勝仗,將楚軍擊潰的謝卿容眾人。

見到楚軍全麵撤離,謝卿容的嘴角不禁泄露出一絲笑容來,江一舟狠狠的叫了一聲“好。”心中一直提心吊膽的,此刻這塊大石頭總算落下來了。

而那些守城士兵見到撤離的楚軍,歡呼雀躍,忍不住保住旁邊的兄弟,分享自己心中緊張激動地心情。

謝卿容見到這一幕,眼角的笑意濃了幾分,江一舟提議道:“太子妃,今日楚軍已經撤離,不如由下官做主,在縣衙設宴如何?”

聞言,謝卿容嘴角對的笑意淡了幾分,微微勾勒的弧度也收斂起來,冷冷地瞥了一眼江一舟。

江一舟果然剛愎自用,好大喜功。不過是小小的撤離,竟然如此鬆懈,她不禁懷疑,江一舟這個知府究竟是如何當上去的。

且江州的百姓對著知府並無半點不瑟之情,反而頗有幾分好感。

她見過真正清廉愛明的好官,因此見到江一舟這樣的知府,不能說好,卻也不能說不好。

隻是對於江一舟的想法,心中還是有些不喜。

冷笑道:“本妃隻不過是用了計策,打得楚軍措施不及,等他們反應過來,就會想到新的應策方式。江大人如此著急得想要辦慶功宴,未免有些早了吧。”

聽著謝卿容一番明裏暗裏的貶低,江一舟額間打得冷汗唰唰唰的往下冒,卻不敢拿手去擦。

他怎麼就忘了,太子妃並非是從前那些巡撫,不能用從前的方法待之。自己提了這麼一個餿主意,將太子妃的心情弄得十分不愉快,若是在太子殿下麵前吹吹枕邊風,自己豈不是要遭殃了。

一時之間,江一舟不知道該怎麼為自己辯解。

好在謝卿容並沒有與他計較那麼多,她現在還有用得著江一舟的地方。

收斂了冷漠的眼神,十分冷淡道:“許是天氣太熱了,江大人都落汗了,擦擦吧,本妃去另一邊巡視了。”

這寒冬的陣陣的寒風還時不時的朝著眾人吹來,天氣怎麼可能會熱?

但是,謝卿容給了江一舟一個台階下,江一舟也不是沒有眼力勁之人,順著台階走,卻並未繼續開口,本著多說多錯的道理,還是趁早閉嘴。

擦了擦額間的冷汗,注視著謝卿容逐漸走遠對的背影,等到背影過了拐角之處,江一舟這才懊惱的抽了抽自己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