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說。”謝卿容擺手,示意姬如風有話直說。

姬如風這才清了清嗓子,咳嗽一聲,“宸王妃其實心裏也明白我叔父姬滄溟,便是你的親生父親,這一點如果宸王妃不敢確定,其實可以修書一封給商芷情,商芷情定然知道的比你要多。”

“隻是我不明白,宸王妃為何一直不肯與叔父相認?我一直覺得宸王妃是重情重義之人,為何在這件事情上竟然有些猶豫不決,甚至做得有些絕情。”

說著說著,姬如風不自覺的加重了語氣。

謝卿容皺了皺眉,心中升起一股不悅的情緒,抿著唇道:“姬公子是以什麼身份與我說這些?堂兄?還是親人?我自小在謝府長大,謝府的一切都是我熟悉的,熟悉的丫鬟,熟悉的下人,哪怕是謝將軍,也是我熟悉的父親,我又怎麼能背信棄義?”

“更何況,是姬滄溟讓你來做說客的?如果他真的想要認我這個女兒,何必派你前來遊說,為何不親自與我說?”

姬如風笑了笑,搖了搖頭,解釋道:“宸王妃,我一開始便說了我並非說客,我隻是覺得叔父有些可憐,所以我才……”說到一半忽然頓住,似乎有些不願意繼續說下去。

沉默片刻,繼續說道:“宸王妃方才所言,我也已經知曉,隻是宸王妃真的覺得謝府的丫鬟是您熟悉的丫鬟?這件事情,宸王爺想必比我更加清楚。”

“宸王妃當日跳湖自盡,是因為被丫鬟欺淩,一時之間無法承受才會選擇那樣的方式。可是宸王妃有一點一定不清楚,宸王妃並非是自盡,而是被人推入湖中。”

聞言,謝卿容銳利的視線直接射向姬如風,皺著眉,冷聲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軒轅宸也知道?

為何從來不曾與自己說過?

謝卿容充滿疑惑的視線從姬如風的身上轉向軒轅宸,盯著軒轅宸看了半晌,才垂了垂眼。

“宸王妃從一個懦弱無能,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變成一個能文能武,帶著殺伐與血腥味的女子,當真覺得不會有人察覺嗎?”姬如風淡淡反問道,然而話中的意思分明意有所指。

謝卿容這一刻已經起了殺心,手腕翻轉,手指按在了袖箭上的機關之中,隻要姬如風再多說一句話,她就會按下機關。

姬如風忽然站起身,逼近謝卿容,逼問道:“宸王妃是真的不知道這一切,還是裝作不知道這一切?”

袖箭上三根薄薄的劍刃已經伸了出來,寒光從劍尖一閃而過,轉瞬之間,劍尖已經抵上了姬如風的喉嚨。

然而,姬如風的兩根手指卻牢牢地將謝卿容的手腕捉住,她的手無法再往前一寸。謝卿容的心底有些震驚,畢竟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接過她的招數,幾乎沒有人,軒轅宸是一個,姬如風也是一個。

抿了抿唇,眼底的殺意越來越濃。

姬如風是一個麻煩,不得不除。

“怎麼,宸王妃這是想要殺人滅口?”姬如風冷冷的刺激道,似乎並不怕謝卿容的舉動,仿佛胸有成竹一般。

“宸王妃與其殺我滅口,不如思考如何會變成如今的樣子。”姬如風繼續冷聲道,手指卻微微用力,將姬如風的手腕遠離自己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