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在知道真相之後,她卻覺得謝靖對她已經算是仁至義盡,畢竟他囑托軒轅皇帝照顧原身,並且還給原身訂了一門親事。
是另一種補償。
那麼謝靖十五年來甚少回家的主要原因,真的隻是因為需要鎮守漠北嗎?
腦海之中已經有了一個想法,卻需要有人來幫她證明。
謝靖正翻閱桌上擺著的卷宗時,他的下屬來稟告他,賬外有人求見。他有些意外,不知道誰會一大早來找自己。
當謝卿容走進來的時候,謝靖的腦海之中閃過幾個字。
微微歎息一聲,該來的終究會來。
自己名下的這個女兒已經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快速成長,成長到足以獨當一麵,足以承擔知道所有真相的後果。
“你來了。”謝靖冷漠的眸子中閃過一絲了然,堅毅的臉龐也變得柔和幾分。
謝卿容點頭,直截了當的問道:“謝將軍昨晚那番話究竟何意?謝將軍可否決定好告訴我所有的真相。”
聞言,謝靖有些沉默,良久,才悠悠的歎了一口氣,“什麼時候知道的?”
“不久之前,發生了一些事,就猜到了。但是我需要驗證自己心中的猜測,所以我才會來漠北。我曾經一直對一件事感到疑惑不解,那就是我的父親為何能做到十五年對我不聞不問。”
“後來,我明白了,隻是因為我並非是謝將軍的親生女兒,所以對你來說,我隻不過是昔日友人的一個囑托罷了,你將我收留已經仁至義盡,沒有任何義務要將父愛給我。”
謝卿容清冷的嗓音響起,麵容沉靜,一絲悲傷都不曾有過。
謝靖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放下手中的卷宗,說道:“你很聰明,這一點很像你的母親。我知道你現在很想知道所有的真相。但是在告訴你真相之前,我想要先帶你去一個地方。當然這隻是我的提議,你可以選擇拒絕。”
謝卿容點頭,答應了謝靖的提議。
謝靖見狀,也不浪費時間,直接帶著謝卿容穿過密集的營帳,穿過擺放著無數兵器的訓練場,最後來到軍營的最末端。
這裏也駐紮這一些營帳,隻不過沒有之前那般密集。
營帳旁邊是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流,一個麵色柔和,容貌美麗的婦人手中抱著一個孩子,她的身旁半蹲著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
小男孩手中拿著一根木條,小刀一點一點的削著木條,木條已經顯示出一把木劍的雛形。
而那個婦女眼神溫柔寵溺的注視著認真雕刻的小男孩。
謝卿容看著小男孩與謝靖神似的麵容,若有所思。
之間謝靖溫柔的喊了一聲:“安安。”
小男孩聽到謝靖的呼喊聲,立刻將手中的小刀和木劍扔在一邊,飛快的跑過來撲進謝靖的懷中。
“父親。”小男孩濡慕敬愛的喊了一些謝靖,緊接著便將自己的小腦袋深深的埋進謝靖的懷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