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皓軒搖著流蘇折扇,搖了搖頭,感歎道:“想不到岑花月的武功竟然如此出神入化,以一敵三,竟還不落下風。”

“確實。”商芷情在一邊點頭應和。

謝卿容的雙眸緊緊盯著岑花月揮舞鞭子的動作,一招一式,似乎都要將它記在自己的腦海之中。

岑花月已經體力漸漸不支,但是她還是將這三個人打成重傷,自己也當胸受了肖雲一劍。

穆獨秋怔怔的看著岑花月唇邊溢出的鮮血,那抹刺目的紅似乎能將他的雙眼刺痛刺瞎。

扶住岑花月支撐不住倒下來的身體,溫柔的擦拭著她唇邊的血跡,將她的頭靠在自己的懷中,略帶仇恨的目光將那群人一一記在心中。

“穆獨秋,岑花月,與其垂死掙紮,不如早早認清現實,將盟主令和藏寶圖交出來,也不至於落得這個下場。”

華長寧撫了撫手腕上被鞭子抽打而產生的紅痕,淡淡道。

“你們做夢。本座就算是把藏寶圖毀了也絕對不會交給你們這些人。”

岑花月喘了口氣,怒道。胸口處的血汩汩的流出來,染紅了她的衣裳。

“死到臨頭還嘴硬。”華長寧擺了擺手,身後那群人紛紛朝前,一步步逼近穆獨秋等人。

穆獨秋將岑花月小心翼翼地抱在懷中,盡量不觸碰到她的傷口,帶著她的弟子一步步往後退,將花月教的洞口掩蓋住。

早在之前岑花月的大弟子許慧晴來稟告她岑花月受到圍剿之時,她就已經決定以自身作為誘餌,將那群人引誘離開花月教的入口處。

她們拖延時間,讓花月教中其他的教眾從另一條路逃走。

身受重傷的穆獨秋抱著同樣身負重傷的岑花月,一步一步走至山的另一邊。

直到懸崖絕境。

再走一步,便會墜入深不見底的懸崖。

穆獨秋溫柔的望著懷中的女子,笑道:“阿月,你怕不怕。”

懷中的女子唇邊的鮮血一直被男子擦拭掉,卻一直從唇邊溢出來。當男子問她之時,她也隻是溫柔的搖了搖頭。

她早已下定決心,既然生不能同衾,那麼死也要同穴。

歐陽秋月一直掙紮著想要從那個隱蔽的角落出去,到受傷的母親身邊,但是許慧晴從身後點住了她的穴道,她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和母親被逼著一直往後退。

她被許慧晴拎在手中,跟隨著那些人,也到了懸崖邊。

就看到令她睚眥目裂的一幕,她遲遲不肯接受的父親抱著自己母親,縱身一躍,義無反顧的跳入懸崖。

她跌坐在地上,神情頹然。

謝卿容等人站在側邊十分隱蔽之處,將這戲劇化的一幕看在眼底,搖了搖頭,心中十分感慨。

商芷情的眼眶有些泛紅,眼前的一幕對她的衝擊實在太大,她雖見多識廣,卻也不曾見過這樣矢誌不渝的愛情。

明明兩人早已反目成仇,最後一刻卻又一同赴死。

歎息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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