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乾坤天地裏麵都是白茫茫一片,也沒有日月星辰的,阿呂這回到人間才知道太陽早就高高地掛在了日中。而那賽半仙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臉色很是不好看,阿呂看了眼章淮謹,這兩人的臉色現在竟然是一樣的糟糕。
“你怎麼樣了,在裏麵說是我的原因,可是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呀。”阿呂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真的是怕賽半仙有個好歹。
賽半仙那灰白的眼睛睜開來,聽見阿呂這兒說翻了一個大白眼給他,阿呂知道現在賽半仙正在調理也不好再開口,隻能訕訕地走了回去。
賽半仙再椅子上調息了很久,內裏才算慢慢地平靜下來,看了一樣阿呂和章淮謹,見兩人都從乾坤天地裏出來了,才收了陣法。
他現在在心裏歎了一口,阿呂剛才吸取的火叫做魂火,原本就是他拘魂線的精氣所在,也是這乾坤天地開啟的鑰匙。可現在這東西竟然被阿呂吸走了,賽半仙真的沒什麼好說的了,算了自己這一把年紀了,果然是要去鄉下養老才適合。
阿呂看賽半仙在椅子上動了下,也顧不得什麼,這章淮謹的臉色可是差勁地很,再這麼耗下去,阿呂真怕把章淮謹這半條命給耗沒了。
“怎麼樣了,你的身體還行嗎?要不要吃顆補氣的仙丹什麼的。”阿呂這一臉的熱情,是從來都沒有的,可是她這麼一說,那賽半仙也沒有給她好臉看,哼了一聲,就下了椅子去察看章淮謹的傷勢。
賽半仙原本擅長的就是醫鬼,這治病救人的藝術雖然也學過一點,可章淮謹這毛病大顆去了,可不是賽半仙可以醫好的。也幸好他早就說了那血色珍珠能夠治病,不然章淮謹就等著死好了,“那那珍珠拿來。”賽半仙扶起章淮謹,翻了翻他的眼皮,便見那眼珠子十分的混沌,竟然有點擴散的意思,可見真的是等不得了。
阿呂見這樣子,心裏也是著急,趕忙從自己的荷包裏去了那珍珠,遞給賽半仙,賽半仙把珍珠捏在手裏,撬開了章淮謹的嘴,便把這珍珠放進了他的嘴裏。
可憐的章淮謹落在這一人一鬼的手裏,本來是有大半條命的,被這麼一搞是去了小半條命。珍珠一進嘴,章淮謹根本就吞不下,這珍珠足足有嬰兒半個手掌那麼大,怎麼可能吞的下去,更何況章淮謹現在昏迷著毫無吞咽的能力。
“呀,糟糕,這人吃不下這東西,可怎麼辦?”賽半仙給章淮謹順著胸口,可對章淮謹半點用處沒有,還是吃不下去。
阿呂見這樣也不是辦法,想了想才跟賽半仙說到:“竟然不能吞,把這珍珠磨成粉可好。”
賽半仙思索一會,見也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於是點點頭,又把章淮謹的嘴撬開,把嘴裏含著的珍珠給扣了出來。
賽半仙不嫌棄章淮謹的口水,阿呂可嫌棄個半死,當然也不接過手中,隻是在賽半仙的手裏施了個法術,那血色的珍珠一眨眼間便成了血紅色的粉末。
把這粉末都給章淮謹灌了下去,賽半仙又怕這粉末太多,於是拿了那剛才做法時留下來的一半的黃酒給章淮謹灌了下去。
阿呂剛想阻止,卻不料這賽半仙雖然上了年紀,下手卻很快,半壺的老酒就這麼一滴不落地都進了章淮謹的肚子。
“這麼吃藥,沒事吧?”阿呂看了眼章淮謹,幸好沒什麼大反應,不過臉色卻是紅潤了一點,也不知是喝了酒的原因,還是那血色珍珠起了作用。
賽半仙把章淮謹扶了起來,這積善堂早就搬了一個空,是想要給章淮謹躺著的地方也沒有了。索性又把章淮謹扶著靠到那根大柱子上麵,也幸好章淮謹從小是吃苦長大的,不然這麼折騰怎麼治都是治不好的。
“這麼吃,我也不知道有沒有事情,不過看他現在的樣子應該是沒事的。你且在這裏看著他,後半夜的時候應該會起效果,你就在這裏看顧著。老夫先去……恩,先去給他找點吃的。”賽半仙說完就走出了門,出去的時候腳下虛浮,還搖搖晃晃的,可見這回真的消耗了很多。
阿呂看著半躺在柱子上的章淮謹,那樣子別提有多憔悴了,都是為了自己才搞的那副樣子,醒來之後一定要問問他喜歡什麼,好讓自己做點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