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舞與皇甫絕並排走著,聽著他喋喋不休的嘲諷,額上清晰地跳出一個青色的小十字,手持扇柄敲了下皇甫絕的嘴唇然後就飄然而去,完全不顧在後麵痛得跳腳的皇甫絕。
壓抑住即將溢出唇角的笑聲,千舞伸手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一間極其清幽的房間。視野開闊,豁然開朗,搭著的既不是白玉床,更不是什麼紫檀木,就是簡單的竹板床,散發著陣陣竹香,令人心曠神怡。
千舞轉過頭看著皇甫絕,有些驚訝:“這是你的房間?”
“嗯。”少年變得平靜,笑得格外溫和。千舞知道這是皇甫絕摘下偽裝的麵具後真正的樣子,與世無爭,溫和淡然,就如那清傲的竹子一般,他的願望該是歸隱避世吧。
隻是,以他的身份想要自由無疑是癡人做夢,早聽聞皇甫絕桀驁不馴,以觸到當今聖上的逆鱗,今日這是恐怕不過是一個契機,一個徹底脫離皇室的契機!
“你把我帶到這兒是想做什麼?”千舞斂下眸子,裏麵是一片深沉的暗沉。
皇甫絕看千舞一眼,並未說話,隻執起一支玉笛,薄涼的唇印在上麵,一陣樂音流出,如鳴佩環,似高山似流水,輕撩心弦。千舞閉上眼,感到自己仿佛置身於花海之間,周身是翩飛的蝴蝶,麵前還有潺潺流動的清泉。
忽然笛音戛然而止,身邊的景象轟然倒塌。千舞睜開眼,正想抱怨時,發現前麵出現一個中年男子,一雙鷹眸中帶著肅殺之氣。那是經曆過生死,早已不懼死亡的眼神,試問一個人若是連死亡都不怕了,還有什麼是他所畏懼的呢?這樣的人還能壓抑住弑殺之心,怕也是有尊敬的人吧…。
千舞看著男子對皇甫絕恭敬的模樣,心中已有計較,這男子定是皇甫絕的屬下。
千舞隻看見男子與皇甫絕不知說了些什麼後便滿眼敵意地望著她,這樣極具壓迫力的視線讓她有些發抖。
皇甫絕微微側身,擋在千舞的前麵,麵色平靜的與那男人對視。沒有了威脅感,千舞反倒放鬆下來細細觀摩起少年的美背來,纖細但不瘦弱的肩膀挺直而有力。
隱隱約約地,千舞仿佛聽見些“兩人要離開”的一些話,下意識地說了句:
“我要與你同去。”
在接收到男人仿佛在看死人一樣的表情後,千舞立馬改口:“與,與你,們一起去。”
男人緊鎖的眉頭舒展了些,千舞鬆了口氣。
“我身邊不需要無用的女人。”
緊接著皇甫絕的話再一次將千舞的心吊起,千舞急道:“我可以做很多東西呀,比如……。嗯,東街西胡同口的榴蓮酥挺好吃的。”
皇甫絕無奈的歎口氣,正想開口便被千舞接下來的動作所驚嚇。
千舞咬咬唇便狠狠地跪到地上,朝著的是那個男人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