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聖爺的話音未落,冷汗已是浸透了牧九天的薄衫。
剛才若不是猴子的一聲呆喝,自己險些就著了狐妖的道,那種仿佛身處一片柔軟汪洋中的感覺,醉生夢死,令人隻想一直如此下去。
如今被硬生生的驚醒,心神激蕩之下竟像是受了內傷,眉心處的識海更是傳出陣陣刺痛。
“六百年道行的狐妖?相當於人族的何種境界?”少年皺著眉頭,已是在心中問道。
“這個不好說,妖、鬼、精、怪、四族的修行各不相同,但殊途同歸,狐妖屬於妖類,能夠化成人形的最起碼也要相當於人族的金丹境,至於多少年道行才能到此境界,全憑各自機緣和資質。”
“如此說來,猴子你還是猴身,豈不是連金丹境都是不到?”
“笑話,俺老孫的境界早已跳出五行外,不在輪回中,不化形是因為不曾忘本,想當年誰看見俺老孫不得喊一聲‘大聖爺爺’?”
牧九天的眼角又是不自覺的跳了一下,不置可否。
兩人的對話看似時間很長,其實也隻是牧九天心念一動的瞬間,對於狐妖的實力有了一定的了解,少年在心中細細盤算起來。
對方最起碼金丹境,自己隻是練氣境,而且敵暗我明,如此兩相對比,別說救人,就是自己能不能活著走出去,還是個未知。
就在這時,“吱呀”一聲,好像有一陣陰森森的冷風吹過,宅院內的八間屋子,有七間同時暗下來,隻有一間還亮著燈光,接著,亮著光的屋子突然開了門。
空氣中緊跟著多了一股香氣,未見其人先聞其香。
牧九天緊握了下手中的斷枝,屏氣凝神,謹慎的盯著那開了門的屋子。
接著,由屋內款步走出一名女子。
但見那女子生的絕美容顏,臉瘦如錐,一雙媚眼更是眼波流轉,她盯著你,就好像已把你當做了她唯一的情人,可以任你擺弄。
此刻,女子就正用這種眼神看著院子內的少年。
牧九天的心砰的動了幾下。
寒冷的冬夜,女子卻隻穿了件淡白色的紗衣,白嫩肌膚在衣下隱約可見,透著一絲誘人緋紅,三點處更是毫無遮掩。
牧九天雖然看上去比實際年齡成熟些,但也隻是因為被人當做廢物的兩年經曆使然,其年齡實際隻有十六,對於男女之事更是從未有過經驗。
此刻被突然出現的幾乎裸、身的女子盯著,竟恍恍惚惚產生一絲異動,丹田下方產生一股不明之火,噌的一下直衝腦門而去。
“少年郎,你過來……”
那女子倚在門前,對著院中少年伸出白皙右臂,紗衣順著右臂滑落,吹彈可破的嫩白肌膚暴露在空氣之中。
“快些過來……”
牧九天的腦中嗡的一聲輕鳴,然後就連手中緊握著的斷枝都是有些鬆了,整個人搖搖晃晃就像是喝醉了般朝著女子走去。
但見那女子滿臉笑意,笑意中仿若隱藏著無限春光。
“就是這少年剛才避開了我一記暗器,而且並未被我剛才的魅惑之音迷惑,還以為是碰到了硬茬,原來隻是個練氣境九層的雛兒。”
心內如此想著,狐妖所化的女子臉上淫笑更勝,她當然無法看出,先前少年之所以能夠躲過暗器和迷惑,完全歸功於丹田內的孫大聖。
眼看著那少年郎已是走到跟前,就好像看到了一盤可口的大補人肉,女子伸開雙臂,身上紗衣就好像被風吹了一下般全部落在腳下,雙峰聳動,已是全、裸。
就在這時,少年原本迷茫的雙目竟是閃過一道明光,手中斷枝如劍般驀地斜刺而出。
說時遲那時快!
這一突如其來的變化直接使得狐妖愣在當場,原以為對方已被自己迷惑,十拿九穩的成了口中之物,又怎會料到一切都是刻意而為?
她自是不知道,魅惑少年其實已經成功,隻不過在關鍵時刻,少年丹田內的孫大聖又是爆喝出聲。
容不得多想,如劍般的樹枝已至,劍氣縱橫,噌的一聲,黑紅色血液四濺而起。
“啊!”
斷枝刺進女子胸前雙峰處,狐妖抓狂尖叫一聲,叫聲淒慘,如泣如訴。
一“劍”得手,牧九天收劍而回,欲要再刺,卻見狐妖已顯出狐狸原形,噌的一下從腋下飛躥而出。
“僥幸得手,別追。”
孫大聖的聲音再次響起,牧九天扔掉斷枝,識海處的疼痛加劇,仿佛欲裂,顧不得探查自己內傷,就想進屋尋找牧柔蹤跡。
但聽“砰砰”幾聲,院內的八處屋子全都猶如爆炸般閃起雷光,然後升起濃重煙霧,等到煙霧散去,房屋不見,隻留下了幾塊碎石爛樹根堆積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