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三個月三十元(1 / 2)

股市裏沒有絕對正確的選擇,張澤要做的也隻是相對,有些時候在風險和收益麵前,他更多會選擇收益,因為對他來說,這樣的機會並不多。如果他不同意操作艾米姐的私募賬戶,也就失去了當下最重要的靠山,可他同樣承擔了非常巨大的風險,一旦周五早盤那五十萬手買方被確認,他不僅會丟掉工作,甚至還有可能坐牢。

幸運的是,艾米姐的私募賬戶依托某個知名券商席位,深交所拒絕向媒體透露有關買方的任何信息;而張澤的聚豐二號基金尚處於清盤封閉期,所以除了能看到淨值變化外,關於基金的持倉情況隻有張澤和錢凱清楚,連景華公司副總王鵬都沒有能力查詢。

王鵬的眼神輕蔑地從張澤身上移開。張澤知道王鵬不喜歡他,因為沒有艾米姐的推薦之前,他僅僅是一個外調普查員,而聚豐二號基金原本的接任經理是王鵬身邊的人。

“聚豐二號持有青運股份。”張澤公布答案,一是因為這是遲早都會讓公司知道的事;二是想趁所有基金經理都在會議室,滅一滅王鵬的威風,揚一揚他的銳氣。

張澤的聲音低沉渾厚,卻猶如是一把明晃晃閃亮亮的‘利劍’出鞘——利劍穿透會議室中這坨凍結的寒冰,“刷”的一聲,所有人的目光一下集中在他身上,有佩服的;有嫉妒的;有羨慕的;更多的則是不可置信。

這裏的人都清楚:如今青運股份這四個字就代表著財富——而財富這個東西是不分貴賤的,任何人都可以擁有,同時也可以失去,既無法完全擺脫它,也無法完全擁有它,更無法完全征服它。財富象征著水,而人則是水杯;水沒有水杯依然是水,而水杯裏沒有水,卻什麼用都沒有……

對這些基金經理們來說,財富意味著更多,因為他們不是科學家、醫生、或是律師,可以靠發明、救人、和打官司來證明自己;因此‘錢’就是他們的人生目標,是光環,是一種象征,象征著成功和一切名望的原始力量。

“你是說真的?”王鵬睜著三角眼夾了夾張澤。

“當然,當然是真的,”張澤麵不改色地說,“我怎麼可能在這種場合開玩笑。”

“你持有多少青運股份?”博子富眼睛裏充滿了嫉妒和嘲諷,“不會隻有十幾萬股吧。”

“是啊,張澤。”許中德眼裏滿含佩服,“這隻股票非常冷門,它是怎麼進入你的股票池的?”

如果你們能認真看看我的上一份研報就能明白,張澤心想,可你們當中有誰看過呢?除了艾米姐……

“冷不冷門無所謂了。”王鵬問,“聚豐二號持有多少青運股份?”

“二十五萬手。”張澤冷靜地說。

聽到這個令人驚訝的數字,會議室裏所有人都明白了,按照聚豐二號的市值計算,張澤這是用全部資金重倉了一隻股票,一隻受到重大區域性利好影響的股票,一隻即將騰飛的股票,一隻所有分析師都要對其估值重新調整的股票。

“給我簡單計算一下青運股份目前的估值。”王鵬翻著三角眼,對市值分析師秦文說。

秦文身為景華公司的首席股票市值分析師,計算估值是他的本行,可是在沒有數據支持,和專業分析軟件的支持下,他生怕在眾多基金經理麵前丟了手藝,因此唯唯諾諾地說:“王總,這個不好算呀。能不能過幾天,等我們部門收集完數據後,再給您個相對完整可靠的研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