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喝茶吧。”二人走入正廳坐下,南宮禦便先把手邊的茶推了過去。
茶杯中水波蕩漾,碧綠的茶水在茶杯中晃蕩,水中茶葉微微泛出青色,葉清瞳端起茶盞,衝家人笑笑,隨後便一飲而盡。
正廳中,南宮禦頗愛引經據典,相爺談了國家大事,從大家到小家,不知不覺間,外麵的天色昏暗,天上幾顆星子隱隱放出光芒,日落西山,月牙留在空中,深藍色的天空下立著花草樹木的影子。
相爺首先起身:“世子啊,今天就談到這裏了,還請二位早些休息。”
蔣氏不情不願地站在一旁,那些端茶倒水的事情相爺從未替她做過,更別說什麼小心關愛。
相爺再度開口:“去啊,還不快去為世子和世子妃收拾床鋪。”
這般命令式的口吻入了蔣氏的耳,葉清瞳與南宮禦依舊攜手與相爺說話,蔣氏絞碎手帕,嘴角因為抿起而發白,身後的丫鬟走到她身邊,恭敬地等候她吩咐,她不情不願地吩咐下人去收拾床鋪。
葉清瞳眼尖,偶然瞧見著一幕,不動聲色地記下來。身邊的南宮禦仍在和相爺說話,二人在討論治水的事情。
她不時撚起身邊一株綠葉,或是繞著盆栽走來走去,南宮禦依舊很耐心地拉住她的手,炙熱的溫度從手上傳到心底,她抬頭看他一眼,後者急忙遞給她一個安心的笑容。
蔣氏不甘示弱地走到相爺身邊,用同樣的動作挽起相爺的手臂,相爺立刻皺著眉頭鬆開:“你這是在做什麼。”相爺完全不解其中意。
蔣氏正要開口說話,眼神微轉便看見葉清瞳拉著南宮禦,麵上還含著笑。蔣氏便跺腳:“沒什麼。”
一陣涼風吹過,相爺口幹的感覺更盛,他微潤嘴唇:“今天就說到這裏吧,你們夫妻二人早些休息。”
下人很快來稟報,說床鋪已經收拾好了,二人便攜手同往。
南宮禦手心的溫度灼人,葉清瞳不安地動來動去,手心好像出了汗,難受得緊,那汗如同膠水,把她和南宮禦的手粘到了一起。
她左顧右盼,沒看見一個人,便小心地把手指往外挪,南宮禦的手握得更緊,抓住她不安的小手。
南宮禦轉頭看向她,她不安地避開,餘光卻掃到身後跟了個人來,那人穿一身丫鬟服,眼睛很突出,身材微胖,葉清瞳認識她——蔣氏身邊的貼身丫環。
她皺緊眉頭,重新把手放進南宮禦手中,南宮禦牽著她的手,繼續往前,她的思緒逐漸飄遠,身子卻正過來,親昵地往南宮禦那邊靠了一些,她不再看向身後,兩人手相交纏,涼風習習,手心的溫度依舊存在。
一路上,葉清瞳聽見窸窸窣窣的走路聲,丫鬟仍舊跟著他們,二人走入房間關上門,剛點上蠟燭,屋內敞亮起來,門外再次閃過一道黑影。
葉清瞳靠著床,睜著迷蒙眼神望定南宮禦:“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