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死了麽。”······
對於江南來說,最驕傲的事大概便是這名字。咋一聽,多文藝範。他甚至無聊的想過。到底多少文藝少女呢喃細語著“愛江南”這三字。自己到底被多少少女正大光明的愛過?而不是單相思或被別人指罵‘你也不撒潑尿照照自己德行。你配不上她’之類的話。
但江南最厭惡的同樣是自己的名字。母親起的。冠之於姓卻是四歲之後從未見過麵的父姓。而非母親的林姓。
自小印象中,母親永遠有著江南人性格中的溫婉賢惠。所以江南身為堂堂八尺男兒,脾氣意外的溫柔。就像現在網絡中傳的火熱的‘暖男’那般。當然,這隻是他自己認為。如果用馮唐的話來形容江南“脆弱的跟螞蚱無二,還裝高冷”
在江南看來。自己極其普通。或者說,較不普通的人十分普通。單親家庭,由江南的母親養大。有個妹妹,至於那北方的爹在自己四歲時便以創業為由玩起失蹤。十三年未曾歸來。東北省重點廣通高中高二學生。成績中等。在這理科滿地爬的世界。名字文藝的江南自然也免不了俗。
江南長的清秀,體力也較常人好些。前兩者是父母緣故。後者卻是因為家境貧困所以在初中時便開始勤工儉學,與母親每日督促自己練習《青華吐納法》的緣故,才‘迫不得已’的青春期提前開始。長成高大猛。
然雖有不同。也改變不了江南這普通狀態,他注定如茫茫人海中的人們那般,上大學,畢業,上班。結婚,平凡一輩子。但可惜。生活是一位愛搞笑的老頭。你永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他用拐杖打一腦勺。
江南是在去往教室的路上被那群人打的。帶頭的江南也認識。高三一學長,校內有名的花花公子,對方來打架的由頭更有意思,竟是因自己寫的第一首名為《同桌》短詩被校報錄取刊登作為幾禮拜後文藝彙演的材料,讓對方確認自己要跟他搶女友。
其實這也不能怪對方。畢竟誰有一個喜歡跟自己嬉笑打罵的青梅竹馬的單身美女當同桌,都會引來無數冒綠光的惡狼敵視。
畢竟自己也曾如無數學子般,對同桌有過一種喜愛的莫名情愫蔓延過。就算到現在自己也似乎還在喜歡著。他騙過自己。
畢竟是江南貪心。實在想得到那校報征文第一名500元物質的獎勵。不然怎會寫出一首短詩,被‘花’學長‘發現’?
不過江南其他優點模糊。唯一清楚的優點卻是,他自知。高中三年,看似漫長,眨眼便過,然後天各一方的大學生活。再美好感情也經不起時間空間的潛移默化。轉瞬泯滅。
不奢求便不會有需求。
考大學,畢業工作,孝順母親。供妹妹上學。這是江南早就算好的。至於許多人魂牽夢繞的所謂愛情,初戀。在少年眼中,是負擔。
但現在,感受著身體疼痛。江南覺得自己那唯一的算計也變得困難虛無縹緲起來。
“真的該打。”
江南默念道。
“可這樣死了,媽媽妹妹怎麼辦?”
想時。江南隻覺腦中輕鳴。他感到腦中出現一股似是不屬於這世界的景象出現又消失。與自己的記憶疊合又破碎。破碎又疊合。就像是一塊寒冰放置水中被融化。迷迷糊糊間。他與江南大腦中記憶銜接在了一起,一切順其自然,毫無不妥。
······
“江南。江南,你醒了麼”
“恩?”
江南緩緩睜開眼睛,轉過腦袋,昏黃夕陽,素色窗簾,還有一盆迎風飄動的小雛菊相繼映眼。兩個身穿籃球衫的男子此刻正焦急看著自己。
“周彬,怎麼回事?”江南坐起。隻感到後腦處火辣辣的疼痛蔓延。
周彬是江南兩好友之一。典型的男神級別。明星臉蛋,模特身材,妖孽大腦。有著超乎同齡人的冷靜。不知為何。這妖孽男神卻喜歡跟自己還有馮唐在一起。
但在江南看來。這家夥卻不如這家夥旁邊坐著的脾氣火爆的馮唐來的無話不談,到不是感覺。而是周彬的許多事情實在神秘。例如自己從未見過男子父母。例如當自己見到對方那堪比小型宮殿的別墅時的心情無以複加。他總覺得兩者之間有一層隔閡。就像兩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