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懸崖對決(1 / 3)

“快走!”

雙腳剛落地,方舟連拉帶拖拽著我拚命向前跑,由於眼睛無法適應驟然間光線差別,跌跌絆絆摔了好幾個跟鬥,恐懼令我無暇顧及身上的疼痛,咬緊牙關盡可能跟上他。

身後木屋裏虎嘯聲驚天動地,中間夾雜了槍聲和呼叱聲,可以想象兩人在裏麵與老虎正進行怎樣的殊死搏鬥。

“方……方舟,是不是回去幫他們一把?這樣一走了之太,太不夠意思吧。”

他氣喘籲籲道:“博士,我的大小姐,現在不是講究仁義禮數的時候,不是這兩個家夥,你怎會從網吧跑到這裏跟老虎捉迷藏?他們從小在山裏長大,有豐富的搏鬥經驗,我們什麼也沒有,怎麼幫?幹脆走為上策。”

說話間我又絆了一下,身體倒在亂石間,凹凸不平的石頭把我硌得直咧嘴。起身時眼前突然一亮,他居然亮起手電筒,晃了兩秒鍾便關了。

我叫道:“不能關,不能關,有它照著還能跑得快些。”

“你想想,老虎和陳長老看到亮光會有什麼反應?在山裏,你跑得過他們?”方舟道。

“這倒是,他們的腳板是平的,便於在山路上行走,對了,你熟不熟悉這一帶地形?”

方舟笑道:“我又不是無所不知的耶穌,從陌生到了解總有個過程,路是靠人走出來的。”

“就怕越跑越遠,明早一看找不著回去的路。”

“悲觀主義論調,”他不滿道,“有手機,有衛星定位係統,兩個大活人還怕出不了山?大不了我們開荒墾地,過男耕女織的生活。”

“損失一個博士無所謂,但損失一位優秀警官卻會使社會治安受到嚴重影響。”

他被捧得很高興,嘿嘿笑了幾聲,腳下步伐更快。

又跑了十多分鍾,前麵的山風越來越大,利刃般從耳邊呼嘯而過,本來已跑得全身是汗,被冷風一吹頓覺遍體生寒,身體極不舒服。

“歇,歇會兒吧,我有點難受。”我說。

方舟停下來,打開手電筒往前麵一照,兩人同時倒吸一口涼氣,我腦子更是一片昏眩,搖搖欲墜。

前方五六步遠處便是斷崖,若不是我實在冷得難受、累得挪不開步,兩人就硬生生跑步跳崖了。

“要不,先按原路回去?”方舟有些愧意。

我笑道:“原路在哪兒?黑咕弄咚的什麼都看不見,我建議開會兒手電筒,反正跑這麼遠了,再說陳長老也不會想到我們竟然走上絕路。”

“嗯,有道理,你說的話總是有道理。”

剛轉身想另找出路,遠處出現一個光晃晃的光柱,在這漆黑的大山裏,顯得那麼耀眼,那麼肆無忌憚,慢悠悠的,不慌不忙。

“誰?”我不由拉著方舟的衣角。

他歎了口氣:“還要說?木屋裏的戰鬥已經結束,老虎輸了,陳長老贏了。”

方舟舉著手電筒直射對方,對麵手電筒也籠罩住我們倆,兩道光柱交織在一起,象煞了《星球大戰》中的激光槍。

“陳長老,你沒事吧?老虎被打跑了?”我故作驚喜地揮揮手道。

陳長老沒料到我會這樣揣著明白裝糊塗,冷冷道:“雖然趕走了老虎,但它隨時有可能再找上門,山裏太黑,我怕你們亂跑迷了路,長暉山裏可不止隻有老虎。”

“謝謝陳長老關心,我們是出來散散步,吹吹山風,感受大山氣息。”方舟油腔滑調說。

陳長老被我們氣炸了肺,語氣更冷:“跟我們走,回屋再說。”說著琛哥從他身後上前,走到方舟對麵伸出手。

他想沒收手電筒。

在這麼伸手不見五指的黑乎乎的山裏,沒有它等於是瞎子,寸步難行。

“幹什麼?”方舟裝糊塗。

陳長老道:“把手電筒給他,你們在後麵走。”

方舟笑了笑:“喔,好的。”

他抬手交出電筒,手臂在中途卻拐了方向,往我這邊一扔,同時雙拳直襲琛哥太陽穴!

我早有準備淩空接住-----方舟自然不可能甘心束手就擒,以兩人殘暴的性格,加之上回與琛哥交手的宿怨,抓回去沒好果子吃,不如放手一搏碰碰運氣。

琛哥也早有防備,單臂架住來招,一腳掃向方舟膝蓋。方舟邁腿錯到右側,不料琛哥的腿在半空中變線踹在他腰際間,方舟踉蹌退了一步。琛哥得勢不饒人,盆缽大小的鐵拳帶著風聲橫掃過去,方舟雙臂一格,在力大勢沉的壓迫下又退後一步。

眼看他身後一米便是黑黝黝的懸崖,我叫道:“不能再退了!”

琛哥獰笑一聲,又是一招逼過去!

方舟好象沒吸取教訓,還用胳臂去格,我不由哀歎“真笨”,在地上找小石頭準備跟他們頑抗到底。就在電光石光間,方舟突然由擋改攻,手臂象條彎曲的蛇纏住對方的拳頭向前一帶,琛哥竟不由自主向前衝出兩步,腳尖離懸崖不足三十厘米,接著方舟反撩一腳正好阻止住琛哥突圍的企圖。

短短瞬間,場上攻防局勢顛了個倒,方舟反倒成為有利的一方。

不過琛哥這廝果然有兩把刷子,饒是方舟手腳並洶湧如潮地進攻,他如海中礁石屹立不動,見招拆招,頑強地堅守防線,未曾後挪一寸。鬥至酣處方舟從拳影掌風中覓得機會一把抓住琛哥的衣領往左側一搡,這一手玩得真絕,若是琛哥朝反方向抗爭必被勒住咽喉,呼吸不暢難以發力,若是順勢退後處境將更加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