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封發給逝者的信(1 / 3)

王院長被殺害了!死在他的辦公室,那張坐了將近十年的椅子上。身上被刺了六刀,一隻手死死捏著話筒,另一隻手指甲裏有黃豆大小的紙屑,辦公桌上、抽屜翻得亂糟糟的,辦公桌後麵的幾個檔案櫃也被強行撬開,裏麵資料、檔案扔了一地。

凶手應該是從後院牆角翻過來,直接推門而入,殺死王院長後搶走那封信。法醫經過腳印、指紋提取與對比,初步估計凶手是參與齊老頭命案的陳長老。

他一直跟蹤我們,尤其留意我們進出敬老院,正是今天上午的拜訪為王院長帶來殺身之禍。

我內疚地看著屍體被裝入殮袋抬上警車,眼淚不爭氣地奪眶而出,方舟理解我的心情,摟著我的肩輕聲安慰。

這時公安局派人送來林剛的資料,隻有短短兩句話:

林剛,震澤縣葫花鎮崗石村村民,離永埠縣約一百多公裏,1985年去世,其子行醫,兩年前因食道癌去世,其孫女林春曉在鎮上開了家中草藥店,生意還不錯。

真難以置信,景副官這封信居然寄給死了十多年的人,即使貼足郵資,也會“查無此人,原件退回”吧,精細如景副官,怎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我看看方舟,他把頭搖得象撥郎鼓,唉聲歎氣說此事古怪程度超乎想象,用常理無法解釋,不如先回去睡覺,明天再與震澤縣公安局聯係,了解林剛過去的情況。

走到小旅館門口,突然想起今天還沒上網,也許那位神秘的網友又有新資料出現,便讓方舟等會兒,一頭鑽進網吧。

我在門口等你,正好抽支煙。方舟追在後麵說了一句。

打開郵箱,第三封郵件果然如期而至,還是掃描附件,一份是張委任狀原件,由於年代長遠,上麵布滿了色斑,勉強辨認出一行字:

茲任命俞衛凡為湘***地區**少校**。

委任狀下方蓋的兩個印章都模糊不清,但簽發人簽名卻清晰可見,中規中矩的三個字:申克飛。

另一份是份戰情通報,其中有一行字被特意圈出來:因密碼室少校參謀俞衛凡破譯失誤,導致部隊右側受到偷襲傷亡慘重…….

我雙手捂住臉呆呆出神,這位網友接二連三將申克飛的資料發給我,他在暗示什麼?難道申克飛與章炯笙的秘密行動有著不可切割的聯係?俞衛凡是誰,他破譯失誤卻被委任為中校與長暉山發生的事有何關係?

這回網友恐怕高估我的智力了。

將三封郵件一字排開放到屏幕上,心裏微微一動:這三樣東西,都是很私密很珍貴的資料,若是檔案館或史料館收藏,不會允許輕易拿出去掃描,因為掃描、複印都會對原件本身造成傷害。若是私人收藏,誰會擁有如此全麵細致的資料?

此人會不會申克飛的後人?

他與章藹和的心情一樣,想找到藏寶之地,取回屬於申克飛的財產。但出於某種原因他不願拋頭露麵,隻能通過我們深入挖掘這段六十年前的秘密,還原曆史真相。

正想出點頭緒,突然後背一陣尖銳的刺痛,緊接著一個聲音在我耳邊響起:“趙博士,我手上有匕首,老實一點聽我的指示出去,不然你跟王院長做伴去。”

陳長老!

我長長吸了口氣,暗想走就走,有方舟在門外守著,陳長老還不是自投羅網?遂起身向門外走去。

“不是那邊,從後門!”陳長老輕聲道。

他媽的,網吧竟然有後門?我心裏將網吧老板罵到祖宗十八代,表麵卻保持鎮定,配合著他的行動。從齊老頭到王院長,陳長老和琛哥已殺紅了眼,他們不會在乎多殺一個人,我不想激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