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隻有陸陸續續的車流聲,伊恩惠的思緒由從前到現在,一股腦兒的全亂纏在了一起,她本來低沉的哭聲,現在漸漸高了起來。
她一顆顆的淚珠順著她的臉頰滾下來,她嚶嚶地哭泣著說:“伺機,你說我哪點不好?到底哪一點不好?他要去找別的女人!你說,我改不行嗎?”
伊恩惠突然間的哭泣聲,嚇得伺機愣怔了一會兒。這下一段話下來,開車的伺機更是聽得一頭霧水,不過伺機已經是老伺機了,這種事他也見多了,一是無非失戀,二是老公出軌。
伺機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伊恩惠,唉歎了一聲道:“小姑娘,人生嘛,哭乃家常便飯,我家那個五歲閨女啊,繈褓中出來後,餓了哭,病了哭,不見爸媽了要哭。所以,你就哭吧,哭累了,疲倦了,睡一會兒就到了。”
聽完伺機的話,伊恩惠的淚水在她的臉上從橫交錯地流得更多了,窗口的風呼呼地吹在她的臉上,實則吹在了她的心口。
她哽咽道:“伺機你……怎麼說話的……!我那能跟你女兒一樣嗎!”
伺機嘿嘿地憨笑,大聲歎息道:“人老了,不懂你們年輕人的心思了!”
伺機見自己的一番話也不起什麼作用,覺得自己安慰人的水平下降之後,伺機開始吟起張繼的《楓橋夜泊》,“月落烏啼霜滿天,江風漁父對愁眠。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鍾聲到客船。”一首詩歌過去後,伺機隻好把精力放在了開車上專注地開著車。
清風徐徐的夜晚,陷入一片寂靜,伊恩惠望著窗外漆黑的一草一木,都不是像在白天裏那樣地現實了,它們都有著模糊的色彩,眼前的一切景色在她的麵前變得暗淡起來。
g市,魅夜國度夜總會。
舞廳中央,魚目混雜。
安妍曦躲在廳裏一角,監視著崔明璟的一舉一動,不知何時,她手中的杯子“碰”的一聲被她握了個粉碎,這一聲吸引了她身旁的人齊刷刷的目光,她不悅道:“看什麼!再看把你們眼珠子挖出來!”
那些人聽了這話後,又像無事般繼續了他們的夜生活。
安妍曦剛剛看到的是與崔明璟舌吻的女人,此刻已經誇坐在了崔明璟的腿上,崔明璟的手還緊樓住那個女人的腰。她一氣之下,自然杯子就碎了,她在心裏默念:“伊恩惠,你再不來!等會你就哭著去地獄見閻羅王吧!”
伊恩惠剛剛下車,就打了一個“哈切”,不知道是夜晚風很大,還是她被人咒罵了。
伊恩惠發揮了她多年以來沒創過的跑步記錄,她進入魅夜國度夜總會後,不用繼續尋找,一眼便看到了那人,她來這裏要找的人。她不知道是這個男人太過於耀眼,還是這個男人的每一寸身影早已深刻在她腦海,總之她就是一進去之後就能在人群中一眼發現了崔明璟。她告訴自己,如果時間可以重來,她不想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太過於紮眼,她的心早已千瘡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