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誰有精神病(3 / 3)

“再堅持一分鍾。”我說。

穆林道:“我半分鍾都挺不住。”

前妻過來道:“我來。”

我腦子裏打了個突。與珊瑚相比,前妻體型嬌小纖細,屬於弱不禁風的林黛玉風格的女孩,她能經受得起嗎?

沒等我出言反對,穆林已經向後退,無奈之下隻得抬起右腳盡可能輕地踩到前妻肩上。

“啊唷!”前妻尖叫一聲,肩頭一沉,身體向前一衝,我頓時失去平衡栽倒在地。剩下的一顆螺絲無法承受吊燈重量,“哢嚓”,吊燈框架斷裂後落下來,不偏不倚砸在珊瑚肩上,她也尖叫一聲倒地。

地上亂作一團,我以為倒在旁邊的是珊瑚,伸手想扶她起身,不料摸到前妻胸口,她“啪”地打在我手背上。

這麼大動靜自然驚動了林友鵬,喇叭裏立刻傳來他的咆哮:“好大的膽子!敢在我眼皮底下耍鬼,今天不給你們點顏色看看不知道我林友鵬的手段!”

我從地上一躍而起,喝道:“穆林,快蹲下!”

從辦公室設鋼板機關,可見林友鵬為人處事異於常人,不排除還有更惡毒的招數,因此必須搶在他動手前撤離險地。

穆林亦知事態嚴重,不再叫苦,老老實實蹲下去。

先用力扯斷掛在洞口的喇叭、圓筒之類,切斷與林友鵬的聯係,再清理擋在洞口前的障礙物,裏麵露出六根手指粗的鋼條------林友鵬思慮慎密,考慮到所有可能發生的情況,然而他犯了一個小小的錯誤:這些防範措施隻能對付普通人,象我這樣的高手不在其中。

握住鋼條雙臂發力,鋼條如同麵條似的被分到兩邊,將頭和手臂同時伸進去四下探了探,如我所料,天花板上方有一條左右延伸的管道。我雙腿勾住邊沿探身下去,朝下麵叫道:“快,拉我的手上來。”

穆林道:“好。”他率先抓住我的手。

我一把將他甩開:“女士優先,你繼續蹲著!”

他憤憤不平道:“哼,都是你親戚,隻有我不是。”

珊瑚、前妻、張誌誠依次踩著他的肩爬入管道,等穆林上來時天花板上突然伸出十多個淋浴頭,由上往下噴射滾燙的開水!

穆林盡管手腳快,臉上、手上還是被濺了些,燙得哇哇直叫。

我在最前麵,一行人伏在管道裏朝右邊匍匐前進,從方向看應該與走廊平行。

穆林在我身後不停地抱怨,說我無情無義,關鍵時刻丟下他救別人,說著說著又怪張貞不好,因為她才導致局麵一團糟。

“張貞,我有個疑問想問你。”他說。

不用看我也猜到穆林一付擠眉弄眼的模樣,遂喝道:“不準胡說!”

前妻卻不解其意,道:“你問吧。”

穆林道:“想當年沒離婚的時候,你能承受黃非全身重量,為何現在連一隻腳都吃不消?”

我往後麵重重踹了一下,他大呼小叫起來,說我蹬在他燙傷的部位。

張誌誠在最後沉聲道:“別鬧了,當心被姓林的聽到。”

提到林友鵬大家頓時生出幾分惕意,默不作聲地前進。大約爬了幾十米,前麵陡然一寬分出三條岔道,中間一條傾斜向下,通向六樓和五樓之間的衛生間。我征詢意見應該從哪兒下,穆林說從衛生間走隱蔽性強,張誌誠認為林友鵬不可能讓我們輕易脫逃,他一定堅稱我們是精神病患者,然後讓醫生們個個手拿電擊棍把守每一層管道口,與其硬衝,不如先在六樓看看形勢,最好能找到固定電話打出去報警。

大家深以為然,我在管道底麵上摸索了一陣,找到一塊可活動木板,輕輕揭開一條縫一看,走廊裏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

“林友鵬以為我們往下逃,在底下重兵把守吧?”前妻說。

張誌誠道:“不排除這個可能,不過…….”

我說:“你們都別動,我一個人下去查看情況,然後再想對策。”

珊瑚捏捏我的手:“小心。”

我點點頭,探出頭再四下張望一番,攀著邊沿跳下去。

走廊長約四十多米,林友鵬辦公室在最西麵,我的位置在東麵三分之一處,向西走幾步便是樓梯。和剛才上樓時一樣,五樓傳來各種各樣的喧嘩聲,而六樓則一點聲音都沒有,安靜得讓人不安。

輕輕推了推旁邊辦公室的門,門緊鎖著,敲敲毫無反應。我不甘心,邊向西走邊試,不知不覺走了二十多米,沒一間能打開。眼看已靠近林友鵬辦公室,我停下腳步考慮是否到五樓轉轉,正猶豫間前麵一間屋子的門突然打開,裏麵衝出兩個身穿白大褂,戴著口罩,手拿電擊棍的醫生!

我趕緊回頭,後麵屋子也衝出兩個醫生,擋住我的退路。

林友鵬好機敏的反應,居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設下如此高明的陷阱!

四名醫生越逼越近,電擊棍“啪啪“釋發出令人生畏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