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煮好了,她娘到床前叫她起來吃飯,吳澤秀聽說吃飯,叫得更加厲害,邊叫喚邊斷斷續續地說,妹長得和我一樣高,身材也差不多,喊她幫忙給我比一下。
她娘認為這的確是個好辦法,就把芬帶到縫紉社把兩套衣服比了。
趕場回來,芬兒直誇姐姐的衣服料子好式樣新,穿起肯定美三分!
“芬兒,幫忙幫到底。”姐姐對她說。
“啥子意思喲?”
“你自己穿,最合身。實話對你說,嫁工人階級比嫁農民好,你嫁給他吧,我隻愛田知青。”
“姐,你把工人階級讓給我,舍得嗎?既然姐有這份好心,妹領了,我去給娘說。”
開頭,她媽還以為是秀兒在和妹開玩笑呢。一經親自過問,確有其事。她娘就去找徐二娘,說秀兒意思是把工人階級讓給芬兒,不知範應書同不同意?
範應書在渡口接到徐二娘找人寫的信,滿心歡喜。妹肯定比姐嫩,還沒有遭搞過,當然求之不得,馬上回信說:要得,要得。隻是吳澤芬才17歲,看開後門扯不扯得到結婚證。
雪後初晴,金色的陽光灑滿大地。生產隊長利用大好晴天,要社員加緊施工,在春節之前完成水渠建設,放心過一個春節。
吳澤秀的老漢是抬石頭,連續負重數日,腰酸腿痛,體力不支,更麻煩的是有一天早晨下不了床,腰痛如針紮,脖子僵硬,痛得虛汗直流,吳澤秀的娘急叫芬兒去把大隊赤腳醫生請來。這赤腳醫生是大隊革委會主任的女兒,本無什麼醫療知識,哪裏見過這種陣仗?當即就說送公社醫院。正當找人用涼椅綁滑杆時,吳澤秀帶著田雲蔚來了。
田雲蔚仔細看過病,一手按住頭頂,一手托住下巴,輕輕一扭,隻聽頸椎骨一聲響動,頭部轉動自如了。他又說道,隻是這腰麻煩一些,大約是腰椎間盤突出,需要紮針、按摩半個月才能治好。
田雲蔚把自學得來的手藝盡心用在吳澤秀父親身上,每天上午、下午各治一次,他估計治療的效果可能促成與吳澤秀的婚事。三天過來,病人已能下床解便,七天過後已能行走,十天過後就把拐杖丟了。田雲蔚說:大叔,現在還不能到坡上勞動,休息個把月就能健康如初。吳澤秀的娘拿出5元醫藥費,田雲蔚用手擋了回去。說,大嬸,把這錢拿去買件衣服吧。吳澤秀見父母態度轉變,便提出“我和雲蔚耍朋友的事”,父母都說,秀兒你是明知故問,還看不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