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在極度的緊張慌亂中,但總算體驗到了妙齡女子的肉感,的確比“土貨”比鄉下婆娘光滑得多,第二天早晨穿衣服時,還覺得手指頭有點滑。
楊東山擔心文書把醜事張揚,表麵上不得不有所收斂,但血液中的欲火燃燒得更加熾烈了。目睹在眼皮底下晃來晃去的美人兒不能得手,楊東山不知不覺地把注意力轉移到楊婕晾出的衣物上,竟很快變成了“寵物癖”。
公社機關婦女並不開化,換洗的貼身之物從不在光天化日下晾曬,都是搭在室內陰幹,就連“夠解放”的婦女主任也是如此。楊婕並未“入鄉隨俗”,仍保留了大城市的生活習俗,內褲、胸罩隨同衣服晾曬。那內褲薄而小巧,楊東山在冥想中似乎已經透過睛綸窺視到了實質性的東西,從而達到維持心態平衡。還有一種更小巧的東西他不認識,不知該穿在身上的哪個部位。有一天,婦女主任到他辦公室彙報工作,他指著窗外竹竿上的東西說:“重慶人日怪得很,你看那一根帶帶套兩個篼篼的是啥子東西?”婦女主任笑道:“你硬是管得寬呢!那是城市姑娘的東西——乳罩。男子八叉的,少看這種東西,看多了謹防不吉利。”
楊東山的意念反而更強烈了,他甚至幻想著透過“篼篼”看到了雪白的……。有一天早晨,他拿著碗到食堂打飯,從正殿下走過,忽覺涼水滴到頭頂,抬頭一看,原來是剛晾出的早已熟悉的“篼篼” 在滴水,神經中樞立刻出現某種無法用語言表達的特殊感受,足足站了十幾秒鍾,任憑“甘露”飄灑在腦殼上,再順著眼角流到嘴邊。
“寵物癖”的強烈刺激,使楊東山感到無法忍受的饑渴。關於當時的心態,案發後他曾在縣革委人保組這樣交待過:“我受不了,如能搞到這樣的女人,開除黨籍我也心甘情願。”
楊婕還是老樣子,照樣準時唱出百靈鳥的歌,隻是稱病不陪他下鄉。她采寫的一篇新聞,交楊東山審查已好幾天了,再不播就是無用的“舊聞”了。她奇怪領導為何遲遲不簽字。於是就作好精神準備麻起膽子進了楊東山辦公室,問稿子審批了沒有?
楊東山打開抽盒,拿出一包白紙,揭去一層一層的包皮,露出了那篇新聞。以嚇人的目光把她盯了很久,才扳起麵孔說:“你辜負了領導的培養,膽敢和階級敵人一樣反黨反社會主義反毛澤東思想。你還想調縣廣播站呢,就憑這篇大毒草,你就麻不脫。”
楊婕被嚇得目瞪口呆,嚅嚅問道:“是啷個回事嘛。”
楊東山把稿子朝她麵前一拍,指著第七行文字說:“你看!”
楊婕順著指的地方看去,嚇得全身顫抖起來。“多打糧食,作好反侵略戰爭的準備”一句,把“反”字抄掉了,成了“作好侵略戰爭的準備”,這怎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