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現在人我可以帶走了嗎?”言璃月看著她們,冷聲問道。
納蘭朱母女見言璃月真的能將觀音像複原,都驚詫不已。但如今打碎的觀音像已經複原,若還是抓著阿潼不放,未免顯露了她們偽善的麵目,隻好默許了。
言璃月見她們已經無話可說,上手解開了綁住阿潼的繩子,阿潼被綁了太久,腿腳都已經麻木了,一下子支撐不住,癱軟下來,言璃月連忙伸手扶住了她:“阿潼,你還好嗎?”
“我沒事,”阿潼努力支撐著自己站起來,“就是手腳有些木了,綁得久了,一下子鬆開來難免會有不適應,我們走吧。”
言璃月理解她的意思,知道她不想再在地牢裏多待,連忙扶著她走了出去,等離納蘭朱母女遠遠的了,才停了下來:“阿潼,你先在這兒休息一會兒,我看你多有不適,先留點時間讓你緩緩。”
“多謝小姐。”阿潼感激地說完,才俯下身子去捶打自己已經麻木地雙腿。
言璃月等她稍稍恢複了片刻,才說道:“好了嗎?你再堅持一會兒,我們先回了自己的院子,再好好休息。”
“阿潼都聽小姐的。”說完,阿潼跟著言璃月不急不緩地走回了院子裏。
雪梅和胖丫聽到他們回來的動靜,立即迎了出來。
“小姐,阿潼怎麼樣?有事嗎?”雪梅憂心地問道。
“還好小姐來得及時,我沒受什麼重傷。”阿潼自己先解釋道。
“那就好那就好,我們可都擔心死了。”胖丫也是一臉愁容。
言璃月見她們把阿潼都圍住了,不由得說道:“好了,我知道你們記掛阿潼,可如今她才剛回來,你們好歹得讓她進屋休息休息吧?”
二人一時情急,竟忘了這回事,言璃月一提醒,她們就連忙讓開了來,好讓阿潼進屋子裏。
“胖丫,你去拿點金創藥來,”阿潼一坐下,言璃月就說道,“雖然我趕到的時候她們還來不及上刑具,但以她們母女的性子,隻怕是上刑具之前就已經動了手的。”
她說的時候,一直看著阿潼,阿潼低垂著眸子,本以為言璃月能來救自己,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沒想到她還仔細地為她想了這些:“小姐……”
言璃月知道她在想什麼,輕輕拍了拍她的手:“你跟胖丫、雪梅一樣,是我的人,我照顧好你們是應該的。”
說完,她頓了頓:“來,先讓我看看傷勢。”
阿潼有些害羞,但還是聽從言璃月的話,乖乖挽起了衣服。
腰上、手臂上,都是遍布的鞭痕。
“太過分了!”言璃月猜想到她們會動手,卻沒想到她們一開始就下這麼狠的手,不過是為了一件器物,就這麼傷害一個活生生的人,氣不打一處來,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要先醫好阿潼,“雪梅,你去拿幾套舒適的衣服來,一會兒胖丫拿了藥給她敷上,再讓她換了衣裳。阿潼身上有傷,穿平時的衣服不利於恢複。”
“奴婢遵命。”雪梅領了命,忙不迭按照言璃月的吩咐去收拾了。
房間裏隻剩下了她們主仆二人,阿潼想到今日的種種,覺得自己總歸是沒有跟錯人,想說些什麼感謝言璃月,但又覺得這一路以來對言璃月說過的感謝的話已經太多太多了,竟沒有什麼再能講的,除了重複那幾句“謝謝”之外,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麼。
言璃月不知道她心裏已經思量了這麼多,隻擔心著她的傷勢,問道:“你今日是怎麼就被她們三人盯上了?按理來說,她們跟咱們院子裏素無交集,怎麼會這麼恰巧就抓住了你的空隙?”
一說到這個,阿潼更是委屈得不行:“原本我是規規矩矩地在忙著自己本分的事情,二小姐不知道怎麼就溜達到咱們院子附近來了,那會兒雪梅和胖丫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我身邊無人,她就說讓我去她們那邊拿個東西……”
“雖然我知道她找上門來,一準是沒什麼好事,但畢竟她是這個家的小姐,我也不能違抗她的命令,就隻能按她說的去了,”阿潼頓了頓,似乎是在平複心緒,“誰知道她叫我去了之後,讓我站在那兒等了半天也沒看見她拿出什麼讓我帶回來,我又等了許久,猜想她是故意要折磨我,叫了幾遍二小姐都沒人應答,想著手中的活計,就自己回來了。”
她說著,鼻尖酸澀起來,語氣裏是滿滿的幽怨:“沒想到才回來沒多久,二小姐夥同三小姐和夫人就一起過來了,她們一來就說我打碎了她們屋裏的送子觀音像,我反駁說沒有,她們卻找了沿途做事的丫鬟,說目睹了我今日去過那邊……小姐,可是我真的沒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