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辦法?”三皇子抬起頭,他知道既然謀士敢提出這個設想,就一定是已經想到了什麼辦法了。
謀士頓了頓:“我們若是讓太子沒辦法去南方賑災,那是不是言小姐也就理所應當地留下來了?”
“太子?”三皇子狐疑地看著他。
謀士走近幾步,對三皇子附耳說了些什麼,三皇子瞬間茅塞頓開,心情大悅:“好、好,你速去安排,就按你說的做!”
“屬下領命。”謀士領了吩咐,馬上去安排了。
第二天一早,溫景爍起了個大早,剛清點完東西準備出發,突然一陣眩暈感襲了過來,他當即就要倒下,還好粟離眼疾手快險險扶住了他:“太子殿下,你怎麼了?”
“沒事,就是突然腳下不穩。”溫景爍擺擺手,強撐著想要站起來,粟離才剛鬆手,他卻覺得身體綿軟無比,支撐不住就又要倒了下去。
“太子殿下!”粟離再次接住他,想要詢問他的狀況,他這次卻是連聽清粟離說了些什麼都有些費力了,精神也開始不受控製地恍惚了起來,視線也逐漸變得模糊,有什麼東西一直在催促著他快點閉上眼,快點閉上眼……
粟離見他情況不佳,連忙喊道:“來人啊,快把太子殿下送回房中好好休息,我這就去請白大夫!”
聽了他的話,身邊的人趕緊接過溫景爍,帶回房間妥帖安置,粟離也馬不停蹄地趕去把白鳳青請了過來。
把過脈後,白鳳青開了一方帖子:“照這個方子抓藥,好好伺候太子殿下服下,一日一帖。”
粟離接過藥方:“太子殿下平素身體一直不錯,今次突然暈倒是染了什麼病疾?”
“他之前在山上中了毒,身上還有些餘毒未清,這幾日又諸多操勞,把餘毒誘發了出來,在毒素影響下就昏闕了,”白鳳青解釋道,“我開的方子,就是幫他清除餘毒,同時調理身體的。”
粟離聽完他的解釋,才放心地拿著方子出去了,走了沒兩步,又退了回來:“白先生,這一日一帖要吃到什麼時候?”
“等到太子精神恢複了,自然便可停藥了。”白鳳青說道。
粟離略有遲疑,但想了想,還是拿著方子出去了。
等藥熬出來,喂了溫景爍服下,他才慢慢醒轉過來,看見自己躺在病榻上,白鳳青和粟離都守候在旁,回想起早上的場景,不禁問道:“我這是怎麼了?”
白鳳青將此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你身上餘毒未清,毒發昏闕了。”
“怎麼會這樣?”溫景爍詫異。
“大病初愈之時本就該好好調養,你不但沒有好好休養,還操持著眾多事情,自然是好得慢了。”白鳳青回答道。
溫景爍強撐著就要起來:“我現在身體已經恢複了許多,粟離,快準備一下,我們即刻出發吧,別耽誤了賑災。”
白鳳青一把將他摁回床上,勸說道:“你此時的身體不宜過度消耗,跟別提舟車勞頓了,若是想痊愈得快些,這賑災恐怕是去不成了。”
“什麼?!”溫景爍抬頭看著白鳳青,想了想,還是掙紮著就要起來,“恢複得慢些就慢些吧,賑災是大事,不能就這麼耽擱了。”
“殿下……”粟離剛想勸阻,白鳳青也開口說道:“太子可要想清楚,雖然說是說隻是恢複得慢些,但長時間消耗身體,隻怕這餘毒不僅清不了,還會在體內蔓延,到時候別說恢複得快慢了,會不會危急生命都不一定……”
聽了他的話,溫景爍的動作停了下來。
白鳳青見狀,接著說道:“若是普通的傷寒或者疾患,我是斷不會說這些話的,現在你身上的,再怎麼微乎其微,都畢竟是毒,一個不小心擴散了,隨時會危急性命。”
“我……”溫景爍似乎還是想要勉力支撐,白鳳青歎了口氣:“我知曉你是憂國憂民,想盡快解決賑災之事,但現在這個情況,與其你堅持前去,把自己搭上了,不如派個信得過的人去,自己好好調理身體。若是你好好活著,日後還能為國為民解決更多憂患,若是單單隻為這件事損了自己的性命,可就得不償失了。”
聽完這番話,溫景爍不由得沉默下來。
考慮良久之後,他還是點頭同意了白鳳青之言:“你所言極是。既然這樣,那就隻能讓粟離代替我去一趟了。”
“粟離領命。”他一發話,粟離立馬一口應下。